第十章 返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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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灞水边，聂朗一行人已经尽了游性，除了昨日夜里出现的那股怪风打扰了一众人等的兴致之外，倒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今日里一早便欲返程归去。

    八十多岁的聂老爷子在返程的路上越想就越发的觉得不对，只觉自己是在送羊如虎口，一路游玩的心性都有些燥了，竟然忘记了那位回了慈心堂！一时间不管不顾的只是纵马狂奔。

    可这十里路摆在那呢，任由他归心似箭，也不能立时回去不是？

    慈心堂中，商秋道了声去卖糜子便先行离开了，只剩下许长生在前院自顾的游玩，方才那老者已经将事情讲明了，先让许长生在慈心堂中熟悉一番环境，老先生还要读书，等他读完了书，便会安排他的住处。

    钱交给账房之后，许长生便开始无所事事了起来，好在此间院子的景致不错，倒是没让许长生感到无趣。

    那老者正读着书，越发觉得方才那小童说的几句话用礼甚恭，大有古仁人之风采，于是透过窗看去，那小娃正在前堂的水缸之中看鱼，便起了身，走出门来。

    走到许长生近前，观察了一会儿许长生，老者说道：“看什么呢？”

    许长生回过神来，连说了一声：“先生。”

    “老夫叫聂卓延，字雪翁，是那聂朗的哥哥，方才验看了木牌，确是聂朗所留，如今倒是要考教你一番，好看看你根性如何...”

    许长生弯腰鞠躬，等候吩咐，那老翁倒不着急，就这样沉默的站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

    许长生等了好久，但都不见老者发问，也不敢打扰了雪翁老者的沉思，便陪着老者一同站立在前厅之中，时间一长，许长生只觉好生无趣，这要是别的小孩子，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忍耐不住开口说话了，但许长生却是知道，这聂卓延是在考教他的心性。

    这大翰帝国的初学和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许长生相信，当下这老者一定是在考验自己的心性，于是也学着那老者入了定。

    与其说是入定，倒不如说是发呆，在来到这里之前，许长生除了回忆往昔岁月外，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发呆了。所以也练就了一番发呆的本事，没曾想如今还能派上用场。

    时间过得很快，那聂卓延眼睛微闭，好像是睡着了，两人依旧什么都不说，既然聂卓延还没有出题，自己随便说话，自然是不好的。

    日过晌午，日头下许长生向老者投去了关心的神色，那老者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声：“还没到。”

    便再无他话。

    商秋回来了，糜子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也没有个讲价的，价格早就被官府定死，只要买主看好了成色，便会拿上一些，给了钱，便一别两宽，没什么好说的。

    那日商秋说过，这一车的糜子，也就值十几个铜板，今日里果然就只收到了十几个铜板，骡车停在慈心堂外，走进院里，便看到了一老一少在那里站定，谁都不说话。

    “长生，这是怎么了，要是这里不收，我再带你去别处寻。”

    许长生这时候不知该不该回答商秋的话，倒是那老者先开口说起了话：“能说出本应无所住，何处生其心的小童，果然有几分妙处，罢了，便收了你！”

    许长生长揖一礼，而后说道：“多谢老先生。”

    “不知我们何时启程啊？”

    老者突兀的问话，许长生不知怎么作答，便见那老者拍了拍脑子，他说道：“那天聂朗在灞水游玩，所经历的事情我已悉数得知，我家仆童为了给我报信儿可是赶了一夜的路，一早归来报信，我便在奇怪，你这黄发小童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语出惊人？今日见了，却是个好心性的。知道么？老夫这一日里都在看佛家经典，每每与你那一句本应无所住联系起来，便能解释很多的妙法。”

    被一个九十多岁的老者恭维了一番，许长生心中说不上来的开心，但又不知聂卓延说的‘何时启程是个什么意思。

    聂卓延继而说道：“初学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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