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北京北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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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距离福建两千公里!为了来到这里,我向朋友借了五百块,加上身上仅剩的五百,凑了一千,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独自一人到达陌生从未来过的城市时,我身上所有的钱只剩下七百多人民币,那时真是不知恐惧为何物。潇洒豪迈地走在北京的每一条街道,内心总是无法平静,踏出的每一步都感觉前方有众神阻挡。
到北京的第一天,在目的地北京大学校内,有备而来的我到了北京大学教育基金会的楼下。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穷光蛋高中生想给北大捐款500万,但严肃认真的我并没有上楼,也不能上去!因为这时严重缺乏睡眠,我明白自己如果就这样上去纯粹找虐而且坏事,在确定了目的地的位置后,彻底放弃了大脑的运转,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肉体在未名湖湖畔幽走。之后的每一个行为都出自于身体本能,坐在未名湖畔的长椅上,唯一阻止在我这时睡着的是凛冽的寒风吹过脸颊产生的微微刺痛。呆坐着无心欣赏眼前的北方风光,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找个地方睡觉了。困意来自本能,在卸下执着或目标后,我终于再也无法压制来自身体的本能。
拿出手机,给自己订了十人间青旅的床位。打开某app,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便宜,在20公里外的双井有个价格25元一晚的床位。拖着疲惫依靠本能行动的躯体,地铁四号线到海淀黄庄换乘十号线,又碰到北京的下班晚高峰。拥挤的车厢里,又多了一个阻止睡着的因素。我依旧选择了用最粗暴的方式压制困意,一遍遍告诉身体: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可以去睡觉了。其实中关村附近最便宜的房间也就贵个三四十块而已,也其实打个电话回家服软就能解决的问题,固执倔强的我每次选择用最有骨气和最“愚蠢”的方法解决。
东三环25元一晚的床位,位置实在不好找,跟着定位走到垂杨柳中里小区。那是个有年代的小区,眼前尽是三四层破旧不堪的危楼,肯定是有些年头了。可能这儿的业主和开发商出于各自利益都迫不及待地希望北京市政府牵线搭桥做个“媒”,把这儿拆了。
“您好,我在网站定了今天的床位。到这儿了,不过没找着,您能下来接一下我吗?”到了定位的位置后,没有路口也没有标志,所以我打了电话过去。
“不好意思…”电话那头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25块一晚的床位甚至连位置都是错误的!而且,这是商家刻意而为之的行为。群租房因为存在安全隐患,已经被北京市政府禁止,在到来的前不久,北京市地下室就被禁止入住。两会期间,安全始终是首都最重视的问题,害怕群租查得严而被抄的商家因此显得如此谨慎,甚至给了错误的位置。
六点的天空开始变暗,北京也开始凸显自己的繁华。双井是北京最喧嚣的地带之一,立交桥像巨蛇一般盘踞半空。它的一侧有霓虹闪烁的商场,另一侧高高耸立着每平米都需要七八万的商品房小区。而我预定的那个青旅就在均价七八万的百环家园小区里,到了之后,老板下来接人。
眼前的男子仔细打量着我,“某团预定房间的吗?”他北京口音的普通话让我确信了我的普通fa真的不好。
“嗯。”
“哪的人啊?”
“福建。”
一番交谈过后,南方口音,背着书包学生模样的我才让对方放心这并非来自相关部门的暗访。男子放宽心后才把我带进电梯,23楼。房门打开的瞬间,眼前的情形——十平方米的大厅摆着十张大学宿舍上下铺那样的床位。大厅里,五六个陌生的来自全国各地带着不同诉求的北漂者忙着各自的事情,拍完身份证交了押金后,老板给了一串钥匙。
爬到上铺自己的床,我不知道上一个睡在这张床的人是谁,有着怎样的故事,出于什么样目的来到这座城市。那个跟自己一样穷的人,又为什么非要来在这里呢?他现在是否已经得到自己渴望的,又或是已经离开。我不得而知,也不知将要入眠的床被是否干净,所以根本不敢脱衣睡觉。而那刺眼的灯光和吵闹的声响在暴风般的困意下,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渺小,只是躺下去没一会儿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知道,期间我醒来过一次。大概是因为大脑高渗透压产生的渴感,可是北京大学东门买的可乐只剩下空瓶。幸运的是,困意远比饥渴感强烈,所以渴望睡眠的大脑将饥渴感暴力镇压下去,才得以继续睡下。这时的大厅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线,而其他北漂者平缓的呼吸声仿佛像安眠曲一样告诉我:“快睡吧,快睡吧。”半夜惊醒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拿手机确定时间,这是现代人的通病,如果我的身旁有一瓶水能够一饮而尽就完美了。凌晨三点,迷迷糊糊的大脑记不起自己身在何方,没有一丝丝气力。
透过玻璃,早上六点的室外混沌一片,不知道那是水汽还是雾霾。长时间昼夜颠倒的我太久没有像这次这样舒服地睡上一觉,早早睡下也早早起床。首次北漂,我只带了简单的衣物和路途的食物,牙膏牙刷都忘记带了。买是不可能去买的,用昨天没丢弃的可乐瓶接水,从别人的牙膏里挤一点含在口里漱口。再把双手洗得干干净净,将偷来的牙膏挤在手指盖上,指甲的横截面在牙齿上下滑动,像极了用手指抠出牙齿中的食物残渣。那么狼狈如此滑稽的模样,我也只敢在只有自己的密闭空间里完成。那样的遭遇是我从出生到那一刻的首次,也是那一刻到之后的常态。
走进厕所前,我明白自己这时就是一个准备偷东西的窃贼,因此蹑手蹑脚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准备起床。确信了每个人都死死地睡着,走进厕所后,背对大门,但又不时打开厕所的门,门缝里再次确认没有人起床。破烂的厕门早已失修,所以我就害怕有人突然进来目睹自己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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