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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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衿欢望着鲜红如霞的嫁衣，桌上燃着的烛光莫名有些让她花了眼。

    “哀家曾说过，你若嫁了个你欢喜的人，不管那人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只要你欢喜，哀家自会为你做主。”

    “可，那人既非你所欢喜，又实非良人。衿欢，你这是在作践自己！”

    “衿欢，心甘情愿。”

    自己那一声“心甘情愿”，断了自己与懿昭太后之间的惺惺相惜的情分，凉了懿昭太后的心。

    “吉时到！迎娶新娘咯！”

    响得让人震耳欲聋的鞭炮炸裂声，喜庆的红色入目，却是一片刺眼。

    莱芜拿着酒壶站在街道的两侧，看着孩童兴高采烈地到处跑。

    “新娘子来了！看新娘子喽！”

    莱芜突然觉得脸上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流过面庞。

    衿欢刚和那人在前厅正要行三叩九拜之礼，唱礼的人刚说到“三拜，夫妻对拜！”

    却见衿欢要嫁的那人突然面色惨白，口吐白沫，就那样死在了拜堂之时。

    虽然街坊邻居都知晓那人身子骨本就不好，却是敌不过流言蜚语。那人的父母到处宣扬衿欢是有克夫之相，是个倒门楣的扫把星。

    行路难，山水皆难，最难是人心。

    “衿欢今日觍着脸来求太后娘娘一个恩典，如今，外面的世道已然容不下衿欢这条贱命，希望太后娘娘能让草民做个最低等的婢女，辛者库，浣衣局，草民都去得，望娘娘开恩，草民做牛做马报答您。”

    懿昭太后静静地望着跪在她面前一身素白的衿欢，她突然伸出手去拍了拍衿欢的肩膀。

    “傻丫头，快起来吧。你之前住的那间屋子哀家还给你留着。好好修整上几天，哀家身边少你了，可是不行的。”

    “是！”

    待衿欢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懿昭太后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来一人，正是莱芜。

    “哀家倒是未曾想到，你竟甘愿待在这里一辈子。”

    “有了要守护的人，心存挂念，离不开。”

    “她怕是，不肯再与你相见了。”

    “来日方长。”

    衿欢有些头疼的望着门外放着的依旧热气腾腾的糕点，她无可奈何的喊了一声。

    “莱芜！”

    莱芜搓了搓手，笑嘻嘻的出现在衿欢的面前。

    “衿欢姑姑，有什么事情吗？”

    “拿走。”

    “不是，这真的很好吃！”

    莱芜从地上将那碟子糕点递到了衿欢的面前，“你尝一个？”

    衿欢朝他翻了个白眼，“砰”得一声就关上了门。

    “我素来不喜甜食，你还是拿这碟糕点去讨好别的小姑娘吧。还有，别在我门口放吃食了，净引来老鼠和蚂蚁。”

    “不喜甜食，讨厌蚂蚁和老鼠，还有……”

    “喂，我说的话你有没有认真听！”

    “听着呢听着呢！”

    莱芜正拿了个本子一本正经记着衿欢的厌恶与习惯，冷不丁被衿欢这么一打岔，突然有些忘词。

    “最后一条，我已嫁过人了……你经常来找我，是要引得宫人议论的，你不必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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