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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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懿旨，先帝嫔妃纪氏，品行不端，不堪为皇室中人，今加恩赐令自尽，不堪葬入皇陵。”

    “罪妇纪氏，领旨。”

    懿昭太后站在门边上，不肯再踏进这屋子一步，纪氏朝懿昭太后一叩首后，很快便起了身。

    “斗了半辈子，终是你赢了。”

    “哀家未曾输过。”

    “是。”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纪太妃端坐在地上，就那样仰望着懿昭太后，说出了自己一直未曾说出的秘密。

    “当初先帝提前拟好的圣旨上，写的并不是褚君怿的名字。而是，褚君贤。你儿子，晋王。”

    懿昭太后闻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可还是继续听她说。

    “说起来真是好笑，先帝至死都在疑心，褚君怿是云妃林氏与荣膺大将军的儿子，可褚君怿，本就是他的儿子啊。你说他，可不可笑？可那又如何，他临死前，口里念叨的都是兰泽，兰泽，那不就林氏的小字么。”

    “可他还是不敢将皇位传给褚君怿，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很快便生根发芽了。你道林氏为何会一夜失了盛宠，而后先帝夜夜笙歌，沉溺酒色不理朝政。都是傻子，都是傻子。”

    “为何？”

    “淑妃略略使了一点手段，先帝就中了计。她让人扮成林氏和荣膺大将军的模样，装作私会，故意让先帝撞见，先帝也不知被什么蒙了心，竟真得信了。”

    从那以后，那根刺就深深扎在了心里，去除不掉了。

    “想我，半生荒唐。一腔情谊，皆付诸东流。你道是无情，这韶光忒贱。”

    纪氏突然从地上起身，捻着衣袖，咿咿呀呀唱了起来，眸中再不复当初的清明。

    “衿欢。”

    衿欢从门外端来一杯酒，缓缓走了进来。

    “纪氏，润润嗓子。”

    “苦不苦？”

    “一杯蜜糖，来世安详。”

    “好。”

    纪氏笑着从衿欢的手中拿过那酒盏头一仰，一杯酒入喉。

    “哐当。”

    酒盏落于地，不复当年的人儿应声跌落在地上，面上尽是安详。

    “一路走好。”

    这次，再无人回应，只有穿堂风一阵阵的卷起衣袂翻飞。

    “今日梅花宴，都有谁来了梅园中，先说宫中的。”

    “太后娘娘，纪太妃娘娘，宋太妃娘娘，贤妃娘娘，苏御女，梁宝林。”

    “这些人哪些都中途离开过？”

    “宋太妃一直待在梅园中赏梅，纪太妃来梅园没一会儿就出去了，之后……就发生了方才的事，梁宝林与苏御女……苏御女在贤妃娘娘走后不到一会儿也离开了。”

    “苏雪莲？”

    “正是，不过应该不……”

    “问问不就知道了？”

    苏御女正望着手里的药碗微微愣神，突然被外面喜鹊惊喜的声音给唬地差点将手里的药洒了出来。

    “何事？”

    “方才碧玲姐姐说半路看见陛下正往这里来，主子需要奴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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