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帝国之神神隐[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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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已经西落，夜幕横盖下来，只有天上的大魔法阵还流转着微光。

    两人站在山顶，默默无言。

    沉默终有尽头，两人都困惑于忒休斯之船的米因，然而余下的是使徒的身份。

    羽衣先开口了：“无论忒休斯之船会向何方发展，总归还是有个目标的。”

    大马猴点点头：“知晓一切之人给我立下了目标。”

    羽衣：“我是一个武痴，只想看看前面的路有多远。”

    道是无尽海，身是渡海船。羽衣天人只有一半的身躯，就如同驾驶破船却想要横渡江河。

    要看尽路远，必须找回失去的部分。

    大马猴笑道：“能够理解。不过撒勒?玛雅还有帝国的一众人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羽衣摇摇头：“撒勒求仁得仁。至于帝国的旁观者，别有用心的不值一提，一心向道的也是得偿所愿。”

    如果是数旬前刚刚穿越，大马猴还不能理解羽衣的想法。数个月的经历下来，呆过底层，看过书，呆过高层又与罗特斯谈话。他的思想也渐渐转变了。

    大马猴讲起了自己的目标：“我的目标么。我身体里住着的那位告诉我，我得去找寻什么真相——说实话毫无头绪。为此就要去找回各个时空的分身，就像卡罗索那样。”

    羽衣若有所思，“此战了了，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大马猴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嗯了一声。

    大马猴笑道：“我也是。”

    两个人同出一源，又独立存在。作为独立存在的他们，必然以自我意志的存续为最高纲领。既然以自我意志的存续为最高纲领，乖乖的两相融合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意味着放弃自我意志。

    两人都认为自己是主干，但主干只能有一个。

    谷风停止了呼啸，不是因为太阳升起，气温回升而自然停止的。而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叫山谷呼吸不得。

    鸟兽停止了活动，不是因为夜幕降临。而是因为死亡的恐怖压迫它们不敢动弹。

    天塌地陷，天地都向大马猴挤压过来。

    面对大黑枪，面对罗特斯，甚至冲上天际面直面浩渺的大魔法阵。大马猴都没有感觉到当前的压力。

    “快逃，这个你打不过。”

    知晓一切之人的声音响起，催促得很急。

    “她还能比我强不成？”

    大马猴心里这么说，实际上一点都不轻松。

    说到底，他始终是一个凡人。使徒之躯，凡人之心。

    然而对面不是。

    “她被甩到了时空的上流，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带了多久。即便呆了不久，遗留在她身上的东西肯定是主体一往无前的意志。”知晓一切之人说道。

    “一往无前的意志？”大马猴重复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换算成玄幻的说法，那就是三千大道，条条都可证超脱。

    道不同，攀援其上的人们意志确是相同的。

    唱歌唱得好，能唱成天王。写字写得好，能写成书圣。

    挑粪的和打石油的，都成为社会主义的劳动模范。

    做直播做到极致了，那也是一个行业的泰斗。

    人的纯粹意志，并不因为行业或者道路的形式变化而减损或增益其价值。

    “主体曾经做到过一个行业的顶峰。用阿拉德的说法，那就是以凡人而至于使徒境界的人物。你可能残缺了这方面的记忆，所以不太明白。”知晓一切之人说道。

    现在的大马猴，就只是一个凡人。意志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意志，而非行业天花板的意志。

    前世的主体，数昼夜从事反复性活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再追溯到青年时，刷图竞速追求更高更快更强，一定要做第一名。

    然而现在的大马猴没有这样的意志。

    自我洞察，自我贯彻。

    他一个也做不到。

    他见到奴隶制的存在，心里感觉别扭，感觉不安。却没有出手改变，即便自己有能力；他读尽大图书馆的书，大略总览，想过传播知识。却没有付诸实践，心里觉得没有把握；他来到天帷巨兽，与罗特斯对峙，想要彻底改变剧情。却没有最终执行，因为他的思想出现了动摇。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之前因为实力上的碾压，一直顺风顺水。

    突然要他面对一个在力量上不弱于自己，心智上更是完爆的存在。心灵的大厦立马摇摇欲坠。

    “遭了，来不及了！”知晓一切之人焦急地声音响起。

    大马猴浑身气机被这片天地锁定，动弹不得。正要束手呆毙，身躯却自己动了起来。

    “你！”大马猴立刻明白了是谁在操控自己。“你居然骗我！”

    “只是没有全部告诉你……隐瞒不叫骗。”知晓一切之人从精神的二维世界脱出，夺取了大马猴身体的控制权。“你要感谢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哦，还是出现了吗。”羽衣天人静静伫立在原地，仿佛大海旋涡之中的定海之柱。

    她没有任何作为，天地风云却都被她搅动。

    “单凭气势就能做到这个程度么？看来我的决策真是失策。”大马猴开口了。是寄居者操控着他在说话。

    “我留下大部分威能，不得不放弃一部分其他的东西。放弃意志力，也是怕这个人脱离了掌控。”寄居者说道。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却提前遇上了你这么个棘手的容器。小孩子拿着枪可以打死猫猫狗狗，也可以打死成人，却打不死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我记得残余在你身上的意志可没有这么坚决。”

    羽衣天人：“这个世界有许多东西都是不可控的，谁也不能算尽一切。即便是知晓了一切。”

    寄居者：“你说的对。不过下次我会更小心。”

    分子、元素的运动缓慢下来。

    羽衣天人：“你没有下次了。”

    寄居者：“那可不一定。我们掌握能量的总和都相差无……”

    他话还没说完，羽衣天人就攻了过来。

    “还是被发现了么。”寄居者嘿嘿笑道。他刚刚废话连篇，就是为暗中积蓄力量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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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帝国之神神隐[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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