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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荣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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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甲,淡淡开口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刚才什么动静?若是吵扰着了万岁爷,你们吃罪得起吗?”

    那领队的太监忙连连磕头谢罪,道,“求珍主子庇佑咱奴才们!奴才们是听候老佛爷差遣,不敢不赶紧着啊”珍嫔一听是太后的吩咐,也不敢再多问,只是蹙了蹙眉,向远处瞧了瞧,仿佛瞧见个人跪在排云殿外头被人掌嘴,便用手掩了掩嘴,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那太监才又回话道,“回珍嫔主子话,是醇王府三格格,刚才游湖的功夫儿,话得罪了太后,太后责问,格格还打死不改口,太后这才吩咐了奴才们轮番儿着去掌三格格的嘴!太后这会儿正在气头儿上,奴才们可不敢耽误啊!”

    珍嫔听了只感觉心惊肉跳,她因有孕在身不便行动才没有一同登船游湖的,却不成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载潋就会得罪了太后,现在正被罚跪掌嘴。

    她的额头上渐渐殷出了一层微薄的冷汗,她也不等戴恩如来替自己擦了,自己便忙用绢子擦干净了,等她缓过心神来,才见一列太监还跪在地上,忙道,“那你们都起来去吧,既是老佛爷吩咐,我也不多耽搁你们了。”

    “谢珍主子体谅。”领头的太监答了话,便忙领着身后一众人匆匆忙忙去了。

    珍嫔这这会儿才往玉澜堂里头走,戴恩如见珍嫔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开口低声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三格格受罚,与您又没有干系,您何苦这样儿,心伤着了自己的身子啊。”

    珍嫔忙抓紧了戴恩如的手,才好不容易站稳了,她的眼神仍旧涣散,声音低沉道,“你我要不要救她?她从前可为了我受了不少委屈呢,我我若不救她,皇上会不会也怪我?”

    戴恩如从前就一直忌讳载潋与皇上亲近,最怕载潋会抢了自家主子的荣华与恩宠,现在更不可能让自己主子心软,伸手去搭救自己的敌人,平白无故去惹太后的不,便对珍嫔道,“主子您可别糊涂,三格格纵然进宫来陪您,为您受了委屈,那也是为了万岁爷,她哪里是为了您呢!当初若不是她惹了万岁爷不,万岁爷也不至于在畅音阁和皇后吵闹起来,还牵扯出您传宫外戏子进宫来唱戏的事儿,让太后抓着了把柄,罚您闭门思过!”

    珍嫔细想了片刻,反驳道,“我传角儿们进宫来唱戏,那是皇后刻意给皇上听的,与载潋又有什么关系?”戴恩如见珍嫔还不肯死心,便破了道,“主子,无论如何,就算她是您救命恩人,您这当口儿也不能救她,您要是开了口求情,可就是跟老佛爷作对了啊!您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腹中皇嗣吧!”

    珍嫔听到此话便不再话,她愣愣站在廊下发呆,想起从前自己尚不甚得宠的时候,站在养心殿外瞧见的一幕——皇上因听了载潋被现在已经过世了的醇贤亲王罚跪祠堂而扭伤了脚,便急得发疯了似的在养心殿翻箱倒柜,找翁同龢留给他的两瓶消肿止痛的药,并且命人立即送出宫给载潋,并让人传达牵挂担心之意。

    珍嫔作为皇上在宫里最亲近的人,她知道皇上心里那块从无人踏足的隐秘之地里还住着另外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载潋。就算皇上从来没向自己提起过,她还是感觉到了,皇上对载潋的感情,看起来平淡如水,却已经浓烈似火。

    皇上是珍嫔在这寂寥深宫里唯一一点依靠和最能信赖的人,她和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遇见俊朗年轻的皇帝,便也陷入了缱绻的眷慕中,她怎么会愿意她的心上人和别的女人产生感情呢?

    想至此处,才真正让珍嫔打消了想要为载潋求情的心,她抬头见王商正出来传自己,便忙着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缓了缓心绪,稳步走进进了玉澜堂的正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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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雨瓢泼,倾洒在广阔无垠的昆明湖面上,激荡起千层的浪花来,湖面上很就起了雾气,弥漫在颐和园的青山绿水间,潮湿与阴冷掩埋住了园中的一切生机盎然,寒冷也随着弥漫的雾气而弥漫开来,令此刻的颐和园中只剩下了肃杀与寂寥。

    载潋瞧见眼前又来了一列太监,她听不清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只有恍惚中看到的狰狞嘴脸,他们不知疲倦地掌着自己的嘴。她此刻跪在地面上,瓢泼的大雨早已将她的妆发都打散了,膝盖因跪得麻木,早已都没了痛感,只剩下脸上不断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载潋看见新来的一列太监换下了方才掌自己嘴的一众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将手抡圆了往自己脸上扇,载潋被新换来的太监扇了一个跟头,摔倒在雨里久久爬不起身来,她从前因在雨里罚跪而落下的腿疾现在又发作起来,膝盖生疼而吃不住力气,她撑着身子才好不容易费力地重新跪起来,可膝盖一用力却又钻心地疼起来。

    太监见了载潋的样子也忽然心软起来,他想到往日载潋在宫中向来宽和待下,对宫里的太监也一律称作“谙达”以示尊重,从未凌驾于他们之上,颐指气使。

    可他知道自己是太后的工具,是不能有心的,于是紧紧闭起了眼睛,麻木地又抡圆了胳膊,狠狠朝着载潋的脸扇下去,周而复始,从未停歇。

    太监嘴里还不断重复着上头吩咐下来的话,“你认不认错了?是不是错话了,以后还敢不敢了!”

    太监闭着眼不断吼着这几句话,手臂抡圆了打载潋,才好让师傅看见了满意,才好回了话让太后满意。可他却忍不住眼睛里的眼泪,他每打载潋一下,都能感觉到载潋脸上的滚烫,直到他微微睁开眼,才瞧见载潋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嘴角还淌着血,他忍不住跪倒了在地,对着载潋哽咽道,“算是奴才舍命求三格格了,您就认个错儿,一句自己错了真有那么难吗?奴才都看不下去了。”

    载潋眼里也漾着泪,她用手擦去了嘴角边的一点鲜血,忍着痛对眼前的太监笑道,“你不该同情我的,你就不怕被我牵连吗?”

    那个太监忍不住地哭,他抽泣着道,“按理格格您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哪里轮得到奴才同情可怜您,可奴才看不下去去,奴才知道三格格是个好人,奴才也不想看三格格受苦!”

    载潋心里感动,因为这个和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能舍着命对自己这些话,可载潋并不能对他多解释些什么,便只推远了他道,“你要是看不下去了就换别的人来,到底是你完了你的差事,旁人挑不出你的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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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太后倚靠在乐寿堂温暖舒适的偏殿暖阁里,看着李莲英逗眼前的一只鹦鹉取乐,她挥手命崔玉贵开了身后的窗子,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传来太监掌载潋嘴时大吼的斥责声。

    太后每听一声掌声,就感觉心里对皇帝的怨愤释放一分,她今日打的哪里是载潋,她打的是所有为皇上话的人。

    荣寿公主今日本因头疼脑热,才没跟着太后游船的,此时听了载潋挨打的前因后果,也顾不得自己还在病中,便从乐寿堂的另一间偏殿里匆匆起身,也顾不得打伞就往太后休息得暖阁里跑。

    荣寿公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忙跟出来给公主撑伞,着急劝道,“公主,太后今儿是罚三格格,三格格顶撞了太后,本也是该罚的,您还在病中呢,这事儿与您又没有干系,您又何苦去得罪太后啊?”

    荣寿公主提着身下的旗装,努力不让雨水将衣服打湿了,她根本顾不得许多,便一路往前跑,回了一句道,“你懂得些什么!皇额娘哪里是单单罚载潋,是皇额娘因开战的事不满皇上,拿载潋开刀而已!”

    公主身边的丫头也知道,天下人都怕太后,可唯独自己的主子——荣寿长公主,是连太后都会疼爱忍让几分的人,便也不过多去拦自己的主子了,便一路撑着伞,跟着荣寿公主进了太后的暖阁。

    荣寿公主才进暖阁,身上淅淅沥沥落下些水珠子来,她站在门口尚未喘匀了气,太后便抬眼瞧见了她,忽惊喜道,“闺女怎么过来了,头疼得好些了吗?”

    荣寿公主松开了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旗裙,急走了两步跪到太后面前求道,“皇额娘,女儿是没瞧见载潋顶撞了您,可女儿也大概都听了,女儿求您宽恕了她吧,她为的是皇上,是没有坏心肠的!就算她了些什么有关江山社稷的浑话,是她不该妄加置评的,您就当她不懂事儿吧!女儿求您看在醇贤亲王和福晋的份儿上,就宽恕了她吧!”

    太后一时被大公主得气短,一阵阵只感觉眼前发发晕,她没想到自己疼爱长大的闺女竟向着顶撞了自己的载潋话。

    太后缓了半天才吼出一句来,“你知道她是怎么的吗!今儿她竟敢质问我,难道不想看着大清再现康乾盛世之貌吗,你她居心在何?是想要当着一众亲贵驳我的面子,指责我不顾江山社稷了吗?你知道些什么,就到我面前来浑!”

    大公主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哭求道,“女儿明白皇额娘心里的苦,今年适逢您六旬万寿,您不愿国家陷于战事,皇上却与日宣战,可是皇额娘!与日开战是不得不为,女儿不懂前朝政事,却也希望皇额娘您能体谅皇上苦心啊。”

    太后听了荣寿公主的话,被气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养女竟会出和载潋如此相似的话,载潋是一心为了皇上她自然知道,可她不敢相信,连荣寿公主都会一心向着皇上。

    太后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公主,她气得不想再看她,便吼着叫崔玉贵送公主回去,气道,“如今是连我的儿女,我的侄子侄女儿都要站到我的对立面上来了,好啊好!你们都走,我谁也不想见!”

    崔玉贵连劝带请地将公主送出了门,又挥手叫来一群太监来将公主送回了她起居的暖阁,看着公主的暖阁关了门,才算放下了心进去回话。

    崔玉贵进去时正瞧见李莲英躬着身子在太后身边劝她息怒,崔玉贵便悄悄地站到了李莲英的后头,他方站稳了脚,忽听太后冷冰冰的话吩咐自己道,“既然都考虑皇上为难,那我也不做那个让人人都记恨的坏人,你去给你万岁爷请个安,把载潋挨打的事儿透给他,我倒要看看,她们一个两个的,为了皇上连死都不怕了,能不能换得皇上为他们一句话。”

    李莲英多年来贴身伺候太后,自然最清楚太后现在在盘算什么,他知道太后想要打击皇上,想让皇上知道了载潋挨打的消息赶过来,陪着载潋一块儿受辱。

    李莲英老道地在太后跟前儿赔笑道,“太后,奴才倒是觉着,就算万岁爷知道了,万岁爷也不一定会管这事儿的,毕竟现在万岁爷才刚下旨与日本开战,正是朝政繁忙的时候,本就无心顾及其他琐事,更何况奴才听,万岁爷为了朝上的事儿,连怀有身孕的珍嫔都不大想见了。”

    太后阴鸷地一笑,“正是因为皇上不爱管这些琐事,才更要让他知道。让他来瞧瞧,他的好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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