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14）[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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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张婶应该就是林新碧所的张寡妇，他又问，有没有压到人呢？

    小朋友不解地看了看身边的一个妇女，估计是他的母亲。这妇女接过话，你想啊，房子都压在泥土下边了，住在里边的人肯定也被压了啊！

    杨德水继续追问，压了几个人？有没有生命危险？

    那妇女也是爽直性子，回答，屋里的张寡妇和两个儿子都被压死了！

    周华鸣，按你这么，一共就死了三个人？

    那妇女大概是觉得他的话不吉利，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意思？难道还嫌死的人不够多？

    周华鸣，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核实一下情况，有人反映这里出虬死了几十号人，所以特地过来看一看。

    呸，呸！那妇女连吐了两个唾沫，愤愤不平地，明明是对面的矿上出大事了，却非要按在我们龙坑头上，什么居心哪？完，手指了一下远处的龙岩钼矿。

    周华鸣问，矿上出什么大事了？

    妇女，你不知道啊，矿塌了，压死了好几十号人了！你们要核实情况，去边核实去，这里没什么好核实的！

    另外一个妇女也附和，怎么搞的，龙坑人又没有得罪谁，怎么什么屎盆都扣到我们头上来了！

    她们的态度很明显，对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很感冒。杨德水笑着，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你们辟谣来的。

    那妇女问，你们是记者？

    杨德水，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们是记者了。

    对方将信将疑地问，你们是哪来的记者？

    杨德水，省城来的记者。

    一群妇女立即你一言我一语地向他们诉起苦来，矛头直指龙岩钼矿。她们反映的问题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龙岩钼矿多次移花接木，把矿里出事死的人算到龙坑村人头上；二是矿上的污水没经处理直接排进溪里，污染了她们的田地，种什么都没有收成，即使有收成也不敢吃，全都抛荒了。

    杨德水问，村里的干部没有跟矿上交涉吗？

    一个妇女苦笑着，村里的干部都给他们收买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村干部只要自己吃饱，哪管村民死活啊！

    杨德水，我听，村里每户都有在矿上上班的，他们也可以通过工会，向上边反映呀！

    一个老妇女，那是陈年旧事了，矿上早在六年前改制的时候，就一次性买断了大家的工龄，现在矿上工作的没有一个是我们龙坑人。

    杨德水，我听矿上的效益很好，每年都要到外边招人，这不是舍近求远吗？是不是你们要的工钱太高了？

    那老妇女，工钱多少是大行价，又不是谁了算，我们也不可能狮子大开口，矿上这么做，主要是担心出事。刚才你也听了，这钼矿三天两头要死人，如果死的是本地人，赔的钱少了，人家肯定不会答应，天天会到矿上闹。外地人就不一样了，死了也就死了，最多赔上几万块钱，就没事了。

    杨德水皱了下眉头，区里、市里的领导知道这种情况吗？

    妇女，许多领导都是矿上的股东，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不过，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假毋知呗！要知道，节省下来的钱都是他们个人的，谁愿意掏自家的腰包往外撒钱呀！

    周华鸣，经常死人，就得经常赔钱，再，上头要是知道了，还要追究安全责任呢！他们为什么不把赔死人的钱用在安全防范措施上呢？

    那妇女，你们不知道啊，那么大的矿要处处做好安全措施，得要多少钱哪？那肯定是个天文数字！再，你见过哪个大矿有不出事的？有不死人的？安全措施再周到，难免总有疏漏的地处。与其砸大把大把的钱在看不见摸不着的安全措施上，不如等死了人再赔钱。钼矿的老板金统焕，我们都叫他叫金算盘，他可是贼精贼精，钱都花到了该花的地方，上头的关系结交得可好了，死再多的人，也不会有人来追查责任。

    杨德水，那也不能这么，他金算盘拨得再精，也不是人人都能听他使唤的。远处不，就你们龙坑吧，龙坑出去的胡老胡学**书记，那可是铁面无私的人物，要是他知道了这情况，肯定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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