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瞧见什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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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抬就一口回了：ldquo;不行，你要是说的话能当真了，那猪圈里头的母猪都能爬树上了。rdquo;

    我这性格跳的，硬是待不住，拽着裤脚撒娇：ldquo;奶，我就跟那门口蹲着玩泥巴，就你坐着就能瞧见，你说好不好。rdquo;

    ldquo;不行，天黑了哪儿都不许去。rdquo;

    奶奶不松口，我实在是没辙了，端了一张小板凳在门口坐着，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外边儿总能听见那呜呜的风声。

    ldquo;奶，rdquo;我喊一声，她就应一声：ldquo;诶，咋了。rdquo;

    ldquo;没事儿，瞎喊。rdquo;我说，笑嘻嘻的，往门墩上一坐，肘子搁在板凳上支着脑袋，也不晓得菜花的那几颗大白兔奶糖还剩着没。

    一束光照过来，村子里有几声狗吠，我噌的一下站起来，说：ldquo;奶，有人来家了。rdquo;

    我奶奶却头也不转，对着灯泡穿针，院门站了人喊门：ldquo;妈，你在家着没，在的话就出来给我开门。rdquo;

    ldquo;是小姑回来了。rdquo;我一下就乐了。

    ldquo;棠棠，开门去。rdquo;我奶还是那样，跟长那儿似的，动也不动，我只得起了，奔院里给姑姑开门，一拉大门那风跟刀子一样就往脸上招呼。

    姑姑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外边儿套了一个外套，鼻头都给冻红了。

    ldquo;姑，你恁的穿那么多。rdquo;我皱了一下眉，她进了门，擤了一把鼻涕才说：ldquo;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觉得冷得很，棠棠，吃了没？rdquo;

    ldquo;吃了。rdquo;我说，跟在后头，眼睛却是盯着小姑手里的塑料袋在看，奶奶这才撂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皱起眉：ldquo;咋回来这么晚？rdquo;

    ldquo;那不是春明走了后又来了几个看急诊的么，这就耽搁了。rdquo;小姑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招呼我说：ldquo;来，妹儿，带了些熟菜，猪头皮和牛腩。rdquo;

    这可把我高兴坏了。

    ldquo;那个，贵哥家的孩子怎么了？rdquo;小姑问。

    我奶站起来，才到柜子的一半高，手里的针线往床上一搁，语气淡淡的：ldquo;走了，这娃娃自己招了东西来索命，活不过去了。rdquo;

    ldquo;妈。rdquo;我姑瞪了一眼，披上外套出门，ldquo;我过去看看去。rdquo;

    我奶也没拦她，往我身边一坐，看我吧唧着嘴一手拿一块肉往嘴里塞，叹气说：ldquo;季海棠你慢点吃，又没谁跟你抢，饿死鬼投胎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奶，好吃。rdquo;我举起来油腻腻的手，傻不拉几的笑。

    没过多久，外边儿的大黄狗又开始叫，门吱呀一声就被人给推开了，卷了一股冷风进来，我姑脸上有些不对劲，煞白煞白的。

    ldquo;妈，我不去了。rdquo;她往桌边坐，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我嚼着一口肉，笑嘻嘻的说，ldquo;姑，你是不是穿得少了，在发抖哩。rdquo;

    ldquo;嗯。rdquo;她心不在焉的。

    我奶却是瞧出来什么了，喊了一声：ldquo;春雪。rdquo;

    那眼神，利得很，跟老根叔家宰牛的刀子一样，我一个哆嗦，又低头去盯自己的鞋尖，我奶这样子脸色，肯定是我姑做错了事。

    ldquo;妈mdash;mdash;rdquo;我姑抬起头，这次我悄悄地瞥一眼，该，嘴唇也发白了。

    ldquo;瞧见什么了？rdquo;这是我奶的声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我吞了一口唾沫，又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第二十三章 瞧见什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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