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目连 之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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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
“你你你你!居然叫我‘野鸡脖子……”
“废话。今天在这的,除了你还有谁丑?”
我向前一步,直视苇原,目光如炬,近乎把它烫个洞出来。它吓得一激灵,闭上嘴巴,眼神躲闪,反倒没了气焰。
“别转移视线,看着我,什么叫躲在男人身后。”
我抽出薄绿,一记刀背抽脸把它敲飞,看它升天又重重摔下。
“扔垃圾而已,我怎么就不能自己上了?”
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苇原连尖叫都没发出就昏死过去,以倒栽葱的方式砸进了新建的木质祭台里。
“嘭……”
我摊开手掌,回想刚才的触感,很糟糕——既没有开魔眼,又没有用刀锋,对面就轻飘飘飞了,像用了很大的劲下楼梯、结果根本没最后一阶一样。
它比我见过的所有妖怪都要弱,这种神秘程度,恐怕未及百年,单论杀伤力连天邪鬼都不如。
至于为什么能妖言惑众,我看向台下目光呆滞的信徒——
一个个如同路边硬头挤出的白蘑菇,迎风傻杵着,脸颊瘦削,面如土灰。
“香取,我听见声音,你没事吧?”一目连不顾虚弱从车里走出,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呆立的信徒,着实吃了一惊。“几日不见竟如此憔悴!他们、他们都怎么了?”
“这可得问野鸡脖子了——”
苇原被打出了原型,倒栽坑里,绿绿黑黑的尾巴搭在外面。它还没醒,一动不动,但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纹如同游走一般。
山栋,乃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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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问:人以何心致祷?
她答:假神成事,自是渴望。
神言:非也,众生皆苦。
◇
少年握着考分卷站在门前,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
女人劳累一天回到家里,迎接的是冷冰冰的空气。
男人忐忑不安敲开办公室门,得知自己不被需要。
——啊,渴望着,渴望着,迟早都疯掉。
这时,蛇出现了。
还有色彩斑斓的酒。
“喝下吧,我的毒液。”
在喝之前,少年、女人、男人问道:“你究竟是什么?”
蛇满足地笑了。
“使人心不再痛苦,想必,我就是唯一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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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女女呆立着,好似丢了魂,形成了一堵惨白的墙。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山栋是毒蛇。想必它最初靠骗人喝自己的毒液起家,以达到精神控制的目的。有了一定信徒基数后再布置任务,每人招新多少。”
这样,一个拉一个,全都进火坑。
我巡视一圈,目光停在最前排的几个人上。要是按人头算,这几个业绩高的离谱。
“组织发展完善,成员结构分明。一目连,你看,信徒内部还有高低之分,虽然统一着黑色衣,但靠近祭台的家伙明显服饰更华丽,也可点缀和它花纹相近的草绿色饰品。”
尊卑有序,阶层分明,不知道的还以为清凉殿前公卿朝拜或者做了什么盛大的法事。
般若说过,“观察人类远比人类本身要有趣。”
可我没觉得哪里有趣,甚至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人是口是心非的存在,千年前就和高天原诸神挥手告别。
但他们一直,一直,在创造新神。
这是我始终不懂的地方,人类为什么总想找个谁顶礼膜拜。
佛也可,魔也可,牛鬼蛇神都可以,只要除了自己,皆可拜,皆可敬。
不知道赖光见了有何作想。
不知道赖朝那孩子又会怎么看。
还有眼下的、神代残存的一柱神,一目连,他是如何看待当前的事态。
“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就算离了蛇妖这些人回去也废了。”
同样是魔眼持有者的某位夫人曾对我说过,“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⑴
这里的“杀”不仅指指夺取他人性命,更是自己作为人的资格——在杀掉谁的同时,自己作为人的一生也会终结。既然并非人类,也不会受到「天地人法」的保护,被恶鬼盯上是迟早的事。
吸血姬说过,罪人的血肉格外鲜美。
恐怕连关节处的肉渣都啃得干干净净。
“被吃的命运避无可避,不过……既然成了「非人」,杀掉也不算违规。怎么,委托方需要我出面「清理」吗?”
按照神的观点,死亡或是一种救赎,虽然对不信神的源氏而言纯属扯淡,但作为乙方,我有提及的必要。
不是危言耸听,人也好、妖怪也好,甚至是神明的血都曾沾染在我的刀上。现在只要一目连点头就可以动手。
恰巧下面的人类醒了。
苇原的昏厥使他们暂时解了毒,回过神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皆在脑海里后知后觉——
祭典、胧车、碎掉的石像、击飞的苇神,然后是谈生论死的冷冰冰的女声。
他们明白面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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