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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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司鼓，而王老师的胳膊确实抬不起来，也就不再推辞，只是一个劲儿和前辈们托付，“锣鼓场这套东西，我虽然学过，但是没有任何舞台经验。还得劳烦各位前辈，兜着我些。”

    几位老先生应下来，彦子瑜满心忐忑地等着开场。临近开场，彦子瑜在脑子里面不停地过着几个常用锣鼓经的打法。

    “闪锤是隆冬衣大衣台，仓台才台，仓台才台，仓台才台，仓——；大锣导板头是大台，仓、嘟噜、才台，仓——，仓——，台大；大锣导板是……”

    “瑜，你干嘛呢？”桃姐见彦子瑜嘴里念念叨叨不由得问道。

    彦子瑜听见桃姐问，忙开口道“我这不是复习一下锣鼓经的打法嘛。刚才王师傅要要让我帮他顶一场，我又没实际的经验，怕待会儿误了演出。”

    “呀！这么下午这场就是你来司鼓了！”桃姐惊讶地喊了出来。

    彦子瑜赶紧捂住桃姐的嘴，“好姐姐，你点声儿。我这心里连个底都没有。”

    “放宽心，没问题。再不还有那么多位老先生兜底嘛！稳住，经验告诉我越紧张越容易出问题。”

    彦子瑜听了这话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紧张，深呼几口气。此时，听这事儿的贾老师、陶云圣等人也过来。给彦子瑜加油打气。

    下午一开场，彦子瑜很是紧张，即便旁边有老师傅，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当拿起手中的鼓签，敲响第一个鼓点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随着点签、满签在鼓面上不断交替，配合着左手的板子，鼓点儿是一个接一个。

    遇到自己不熟的，旁边王师傅就提点一两句，看着她打。一场戏下来，彦子瑜满头大汗，但是也是酣畅淋漓。

    “丫头，我就你没问题。”王师傅看着彦子瑜道。

    “那是您在我旁边，刚开场的时候我是真的担心打错了。还好没什么意外。”彦子瑜后怕道。戏曲里锣鼓点儿打错了，台上的节奏就被打乱了，会让台上的演员很被动。

    旁边的月琴老师接口，“我看你就是年纪，没啥经验。经历得多了就没事儿了。你跟着王师傅，我敢保证，就这几天你就能把这点儿东西砸瓷实了。”

    这话一出不要紧，其他的乐师不乐意了。没办法，彦子瑜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又乖又老实，这些个乐器又多少都会点，这群乐师都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不教她，就是能替自己几天也好啊。

    所以接下来这几天彦子瑜又捡起了时候学的那套东西，一场操琴、一场司鼓、另一场就赶大锣或者铙钹。只要是有闲暇，就会被几位老先生拉过去练习。就连陶云圣等人看了都咋舌。

    在赶第三个台口的路上，彦子瑜终于是有点时间休息一下了。

    桃姐看彦子瑜一个人赶了这么多乐器，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还你不行，我看你根本就是谦虚了。这些个乐器，哪样儿你都不错。”

    彦子瑜这两天因为赶的都是时候学的器乐，好多东西都是跟着老师父一边打一边回忆，精力高度集中。此时已经半阖着，随着大巴车的晃动犯迷瞪。忽然听到有人和她话，无神的双慢慢聚焦，反应过来是桃姐在和她话赶紧道，“我就是强弩着，今天要不是王师傅在旁边盯着，我手底下的鼓点就得打错了。”

    听见话声，本来准备闭眯一会儿的邱老师听见，睁开道“连着两天连轴转，你又是第一次经历，难免有疏忽。再，这不也没打错嘛。”

    也不知是不是几人话，吵醒了旁边的人。一直负责司鼓的王师傅，在旁边道“你们这个丫头和那个子”着指了指陶云圣，“都是有本事的。我跟了这么多戏班子，和那么多乐师合作，很少能合得那么痛。”王师傅停了停，扭回身儿看着彦子瑜问“丫头，你这几天累不累啊？”

    “不累那是假的。虽然有底子，但是也差不多还给老师了。好多东西手忙脚乱的。”彦子瑜不好意思地笑笑。

    王师傅闻言点点头，“能看出来你手生，有几个鼓点打得犹犹豫豫，不干脆。不过好在你有底子，再多练练，这些个东西你熟了就没问题了。”

    彦子瑜听王师傅这样，赶紧点头。旁边月琴老师不干了，“欸！老王，这你就不对了。我看这丫头这几天连休息时间都被你们几个拽过去练习，也没给人家留点儿休息时间。再着急也没这么教的。”

    “我又没不让她休息，是她自己鼓点不熟，那就要练嘛。”王师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彦子瑜见要吵起来，赶紧“我年纪轻，得跟着各位老师多学学，不管是干什么，到时候还得辛苦老师们旁边帮我盯着呢。再，我这也算是偷师学艺，要是打得不好，耽误事儿不，也不好意思面对老师啊！”

    月琴老师一听就乐了，“我们倒是希望你能偷师学艺，甚至希望你能留下来，把我们这身上吃饭的本事都拿去。现如今没有几个年轻人会学这个了，你是我们这几年里遇上的第一个。”

    车上的人闻言，都安静下来。

    现在没几个年轻人会学这个，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现在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前面唱老生的演员，叹口气，“我们这帮人老了，再过几年等我们都干不动了，这温州的戏班子差不多也都该散的散、撤的撤了。”

    完又是半晌无话，八老板有心想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桃姐见状还想找彦子瑜些什么。一旁的陶云圣见彦子瑜都累得两发直了，朝自家姐姐使了使色，示意不要再问。一行人闭上，趁着这难得的闲暇赶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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