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进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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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言这状告不下来。杨素贞一个哭头，夏老师两手一拍腿，“哎呦——”赶紧道“别哭，别哭。咳，真是可怜！我这个人哪，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这个。嘿嘿，话又回来啦，她跟我非亲非故，我要是和她沾这么一点儿的亲哪”着双手一掐腰，“不是我，这场官司，哼哼，妈妈我替她打啦。”

    这杨素贞是个机灵的，一边哭一边看着身边人的反应，听见这话立刻跪下道，“如此妈妈请上，受女儿一拜。”

    “哄”的一声，台底下就笑开了。夏老师和陶云圣这回是得了个便宜闺女啊，也是这位姐姐敬业，豁得出去，彦子瑜心想。

    这前一时演完才算把事情交代完，后面两个时重头都压在了陶云圣的身上。最重要的一场就是他要将趁两个钦差醉酒，将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留下来。这一段既考验演员表演的能力，又考验演员和琴师之间的配合，演员演到哪里琴师手里这开门就要拉到哪里。

    台侧的姑娘也不看曲谱，只耳朵听着身后的鼓点，盯着台上陶云圣的动作，一脸严肃，生怕陶云圣演完了，自己还这儿拉着琴把人撂台上。不过好在几个衔接的点都比较默契，这一抬手，一弯腰之间。彦子瑜便能知道这曲儿拉到哪里停。

    等陶云圣誊抄完，这段开门就算可以结束了。后面剩下的几个唱段用的都是西皮散板，这些东西中规中矩彦子瑜不担心。等一整出戏演完就已经十一点多了，因为场子实在热闹，观众久久不愿离去，没办法演员们就来返场。

    彦子瑜查了查手中的琴，松香还够不够。正低头间，就听见观众爆发出尖叫声。这声音只挑房顶，这是要干嘛？抬头一看就看见郭老师已经拿着话筒站在台上了。

    “哎呀，真是没想到啊。这么晚了大家都没走。我还以后我出来后排都空了呢。”郭老师笑着。

    “没有！不舍得！”就听见后排的观众喊道。

    “哎呀！谢谢谢谢！这个月挺热闹，下个月我也来一出，给您各位卖卖力气。”

    台下的观众“嗷”一嗓子就喊起来了，整个三庆热闹非凡。

    “要过去这唱戏，同一位演员唱的每一出每一场戏其实都不一样，但是到后来就变成你必须得这样唱，不这样唱就不对。其实不是的，比如麒派的《连营寨》。这样吧我唱一段吧，您各位尝尝。”郭老师道

    “好！”

    “我们这个弦儿，嗯，最近也没合过，我要是唱不好怨我不怨人家。来咱们唱一段儿麒派的《连营寨》扑灯牌。”

    几句唱完，观众们更加舍不得，后台陶云圣还没收拾好。没办法郭老师临时加了一段《四郎探母·回令》里的唱段。虽然这段彦子瑜没对过，但因为已经拉过几十遍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托着郭老师的腔一个嘎调翻上去，还没待唱完观众们的叫好声就出来了。

    郭老师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下了台，让观众们赶紧散去。但是台底下观众们是在热情，到十二点了还不愿离开。

    没办法陶云圣换好了衣服又再次上来。彦子瑜此时其实已经困到不行了，强自睁着睛听着台上陶云圣道，“真的是非常谢谢大家，没想到大家能这么捧。因为从去年七月份到现在，大家还没脱粉……”到这儿顿了顿，还没等往下就听见地下有女观众喊，“我们永不脱粉！”

    就听见陶云圣道，“哎呀！谢谢您！谢谢各位这么捧我们，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我再唱一段，然后咱们就拜拜了。因为太晚大家也不好回去。”着转向台侧。

    彦子瑜此时迷迷瞪瞪的，反应有点慢。陶云圣转向台侧见彦子瑜没反应，就在台上声地了好几遍“给大家唱一段儿，唱一段儿……”假装想唱词，给彦子瑜留了回神儿的时间。但是因为实在是太晚了，一场下来精神又高度集中，彦子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背后的司鼓拿鼓签子戳了戳后背才醒过神来。见人清醒了，陶云圣赶紧，“唱‘噂一声吧！”

    彦子瑜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实在不该，赶紧听着鼓点拉了流水板。等到一段唱完，彦子瑜才算松了口气，这一场戏都安安全全顺下来，差点就毁在返场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神儿了。”彦子瑜一会后台就双手合十朝陶云圣道。

    “没事儿，没事儿。今天实在太晚了，别你了，我在后台都差点睡过去。不过我看你最近都很累，是上课比较忙吗？”陶云圣问道。

    彦子瑜摆摆手，“我是给孩上课去了。得多赚点钱。”

    “怎么你钱不够用？”

    “没，够用。只不过最近淘换回来一套孤本，《戏典》听过吧？”彦子瑜喝口水道。

    “你的是……聆音馆出的《戏典》十六册的那个？”陶云圣惊讶地问道。

    “嗯”彦子瑜慢慢地点点头，一脸心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花了我一个月的家教费啊。只能多上几回课，赶紧赚回来了。”

    此时的彦子瑜没有注意到，陶云圣两放光，正想什么，但是见姑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底是没把话出来。只得安慰道，“今天太晚了，先醒醒神，赶紧回家吧。”

    旁边郭老师看见姑娘人有点犯迷糊，赶紧道，“别走后门了，那里胡同太暗了，走正门大路。实在不行，崽儿你送一下。”

    彦子瑜搓了搓脸摇摇头，猛地睁开睛，“我没事，我很清醒，郭老师您也赶紧回去吧，省得王姨担心。阿陶回去注意安全。”

    “我一男的怕什么。你先顾好你自己。”陶云圣不以为意。

    彦子瑜一边收拾一边，“那可不一定，现在这世道可不好哦。心一点总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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