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王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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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台上为了做得逼真，已经有干冰泛起的雾气。彦子瑜在台上听着锣鼓点儿飘飘荡荡转着，忽地停下背身朝着观众倒退几步，复又轻轻转了两圈，水袖一扬顺着右手搭过来满脸期期艾艾看向虚空，照着吹腔唱道，“如大梦，梦难凭。只落得飘飘荡荡，做一个花底冤魂。”

    姑娘一边唱一边走圆场。虽然脚底下踩着软跷，但是也不见身段儿来回晃，唱腔出来远而不散。带乐队的曲子停下，彦子瑜背身孤零零站在台上，幽怨地念道，“一抹春风百劫身，菱花空对海扬尘。纵然埋骨成灰烬，难遣人间未了情。”

    待到念白完，姑娘停了停，这才开始交待，“我乃敫桂英鬼魂是也。”一句完缓缓转身朝向观众，“只因王魁负义，是我一时气愤，就在海神庙中自缢身亡了。如今一缕冤魂，无处申诉，不免随风踏月直往京都。与他峙对一番，他若思念旧情，也就罢了。如若不然，”

    彦子瑜低低一叹，“王魁呀——，王魁——，休怪我无情了。”

    乐队笛子老师见差不多了，吹起曲牌，只听彦子瑜唱道，“心头事记得分明，深宵私语并肩听。什么海誓山盟三生订，这都是锦心绣口才子虚文。到今朝他那里良辰美景，我这里惨戚戚露冷风清。九泉下讨一个凭和证，”

    彦子瑜一边唱一遍绕着圆场，唱道此一处停下来，背身下腰手中的水袖轻轻扬起，带得台上的雾气若隐若现。

    “好！”观众们本来被这个场面镇住了，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人。忽然被突然的一声“好！”给叫醒，才想起这是戏中鬼魂。

    此时，陶云圣跑回后台已经换好行头，装好道具，急急忙忙就跑到台侧看着台上的姑娘。

    彦子瑜起身在台上轻飘飘荡来荡去，几个翻身看似身上软软地实际上力气全在腰上，“我今宵定要探假和真，趁长途月暗夜寂静。曳长袖足底风云生，一经儿京城来投奔。那边厢遥是相府园庭。”

    此一句唱完，姑娘右边的水袖扬起借势轻轻飘落在左臂，莲步轻移下了场。此时，陶云圣站在侧布条，看着彦子瑜下来，双手轻轻拍着，用口型道，“很棒！”

    彦子瑜轻轻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朝着陶云圣点点头赶紧跑回去戴泡子、大头，大头绑好再用白绸条满包头，后面打一个蝴蝶结。

    因为后面的情节是要装作阳间的人见王魁，所以脸上的妆面不能太素净了。彦子瑜调了调颜色，给嘴唇又上了点红色，比之前的妆面要艳丽一些。

    台上陶云圣身上的大红官袍已经换成了黑缎绣团花男帔，就看他手握书卷唱道，“不尽珠帘下脂香粉黛，观明月如止水倒浸楼台。树叶儿在空中左右摇摆，”

    电视里就看陶云圣睁大睛，右手颤抖着来回摇摆，抻头四下观望，似是恐惧，略低头思索接着唱道，“有风起一阵阵吹透襟怀。”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卷，叹口气，“唉——自入丞府，每日虽是锦衣玉食，只是这几日精神恍惚。张千回来，言道桂英在海神庙中，自缢而死。唉——桂英啊桂英，你在九泉之下不要埋怨于我呀！”一边着一边低头轻轻摇了摇头。

    武场的老师轻轻敲了一下鼓面，陶云圣猛然抬头装作看向窗外，接着二黄原板唱道，“听谯楼打罢了初更时分，庭院寂静万籁无声。我自从休了敫氏女，每日心中难调停。待明早设佛堂高僧来请，”

    唱到此处，无奈地闭了闭，“也罢，明日瞒着府中人等，还有我那夫人，暗暗请来名僧高道，超度桂英亡魂。”陶云圣一句念白完，双手捧着书暗自掂量，“唉，桂英啊。你我在莱阳也是相亲相爱，只是我王魁为了这仕途前程，顾不得许多了。”

    “瞒夫人与你超度阴魂，超度阴魂。”这句二黄唱完，司鼓给了个鼓点，陶云圣瞪大双似是害怕，伸手虚空一指唱道，“耳边厢又听得风声响动，黄犬阵阵叫不停。莫不是敫桂英前来索命？”唱罢单手水袖一抖垂下来，人定定地站着不动，双朝两边滴溜溜乱转。

    转念细一思索，又得意地道，“哎，想我王魁乃是天子门生。神鬼她把我怎样？哼，其奈我何！”

    右手轻轻抖了抖水袖，整个人朝着台底下得意地一晃，接着唱道，“神鬼难欺状元公，稳心神我且把诗文来看。”完走到椅子面前坐定。

    彦子瑜早就换好了行头来到了台侧，见台上的人已经坐好。随着南梆子的曲调一步步轻移出来，一边背对着观众兰花掌抚一抚鬓边，一边唱道“整残妆收拾起愁红残黛，”

    慢慢转回身，双手一甩袖，“今夜里生死会煞费安排，”姑娘打往陶云圣那边一瞧，又慢慢转回身面向观众，左手捏着水袖的衣角右手往陶云圣的方向指了指，“映绿窗又只见一灯犹在。”

    轻轻侧耳，只听陶云圣念道，“落花如有恨，坠地也无声。”

    “猛想起当日里对坐书斋，莫不是他还记得从前恩爱？我不免且向纱窗扣玉钗。”这段二六唱完，彦子瑜整理了整理水袖，转身朝着虚空轻敲两下。

    “是哪一个？”

    “是我呀——”

    这王魁还以为是自己这位新夫人来了，赶紧站起身，“想是夫人来了，待我与你开门。”完陶云圣取了开戏前就放在桌子上的道具烛台，端着烛台走到彦子瑜身边，假装将门闩打开。

    “下官在书房少坐片刻，怎敢劳动夫人前来相陪。”一边一边回到桌前放下烛台，“真个是有劳夫人了。”着朝着桂英的鬼魂施了一礼。

    彦子瑜近前一步也施了一礼，“是我呀——”着兰花指指向自己。

第92章 王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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