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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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哆哆嗦嗦“没...没有!”
一口气卡在心口,福柔有些站不稳,晃晃身子,一旁侍女见着赶忙上前扶住。
“哎呦娘娘您可千万别动了胎气!”内侍官也上前帮忙,俩滴溜溜一转,分外精明,心翼翼又道“听这毒可伤人了,王爷到现在都卧床不起,据人得要修养个把月才能将养好。能不能好全圆喽还不一定呢!”
福柔抓着内侍官的衣袖问“消息可属实?”
内侍官迟疑的点点头“奴才是这么听的...”
“本宫要准确消息!别拿这些来糊弄!”声音不复以往轻柔,甚至可狠戾,她用力一推松开手内侍官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外走,嘴里着“奴才这就去核实,这就去!”
福柔不信他,让身边侍女出宫去打探。
侍女跑了多处地方,徐氏医馆的人一句都不肯多,药店的伙计使点银子倒是挺管用。将药方一字不差告诉她,伙计歪着头还有一副药,那副药药性之烈可比虎狼,女子服之此生绝嗣。看笔迹是徐老没错,可又不像徐老会做的事。
他天生骄傲,根本容不下这样一个污点
嘉瑜舍了命只换得几月时间,几月之后这头恶魔重新现世,届时还能用什么拦住他?
本以为腹中孩子会在危机之时用来牵制斡戈,直到见他厌恶如斯,方才知是自己妄想。
还能怎办?还能怎么办?......
福柔头疼欲裂,她再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法子拦住他。
......
王府院之中,阿夏昏睡一天一夜,身上是凉的,连被窝都捂不热。
他伸进手去摸着一只冰凉的手,握在掌心,贴在脸上,心疼极了。这屋里什么都是凉的,连杯热水都没有。忍住心中不舍,将那只手放进被窝里。轻车熟路到厨房,倒了壶热水,然后从橱柜里找到蜂蜜,放了点。
厨房大娘看那人离去的背影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仔细想却不记得见过这人。
王府要建浴房,到木厂找工匠,孟星辰一听见立马求着跟了来。
浴房就在前院,用厢房做改造,按理阿夏应该也在,他还发愁见了面忍不住该怎么办?会不会连累她?可是许久都不见她,听见屋里雅珠提到阿夏。寻了个空档跟在雅珠身后,等人走了,他便迫不及待进屋,却瞧见阿夏躺在床上,脸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一边给阿夏喂水,一边“你这哭包,怎么又弄得这么惨?一点都不让人放心,若是像上次去买衣服那样该多好?我宁愿看见他对你好,你对他笑。”
杯水车薪,于她根本不够暖和身子。
孟星辰褪去衣物,脱了鞋袜,上去搂着她。触到一片干硬,眉头蹙起,他看见褥子上片血迹,她衣服上也有。待回过神是什么,瞬间羞红了脸。
帮她褪了去,抱着她,没有哪一刻像这般心安。
暖意染上肌肤,流入四肢百骸,阿夏迷迷糊糊嘤咛了声,然后往他怀里蹭了蹭。即使梦见都觉得满足。
“阿三......”
声音软糯,他以为她醒了,结果却见她闭着。孟星辰应了声“嗯,我在呢!”
唇角轻轻扬起,笑意很甜,连角溢出的泪都是甜的。她不愿睁开,害怕梦醒了,他就又不见了。
孟星辰轻吻着阿夏额头,心中甜蜜不已,却又万般酸楚、苦涩......
傍晚,收工了,工匠们还要回去。
孟星辰赶在最后时刻,到前院跟着干了两下活。等出去,有人半开玩笑“你子去哪偷懒了?半天功夫都没见你!”
“嘿嘿”孟星辰不好意思笑笑,“有点闹肚子!兄弟莫怪!”
从没见他笑过,他笑起来右亮极了,如极夜寒星,摄人心魂。
“咳”老师傅清了清嗓子“干好自己的活,少盯着别人!人家又不要工钱,多干少干碍你什么事?”
孟星辰摸摸耳边不好意思“弟没见过世面,听闻王府之中雕梁画柱精美至极,这一进来才见确实精妙,一时看花了,兄弟千万莫怪!”
这个理由还算得过去。
回木厂太远,几人商量在城中找间客栈,大通铺一晚上几个铜板,便宜又省事儿。
孟星辰借口出去逛逛,与人打听城中哪家医馆最好,然后找过去。
他后知后觉阿夏应该是病了,到了医馆却不知如何阐述,磕磕巴巴“就是...女子...月事,不不不,应该不像是...那个,身体很虚弱......还有就是很凉,身上很凉。”
大夫“带患者过来,确定病症才能对症用药。”
可是带不来啊!
“或者我随你过去一趟”大夫饶有耐心。
孟星辰苦笑,摇摇头。
大夫为难“这......”
“是我难为您了”孟星辰躬了下身,仍不甘放弃,问道“麻烦您帮忙想想,女子月事,昏迷不醒,身体虚弱且寒凉,该是什么病症?”
一个人骨子里的修养,即使破衣烂衫,那份彬彬有礼依旧遮掩不住。
大夫对前之人生出几分好感,思忖许久道“一般月事不太可能昏迷不醒,依你所言倒像是产,女子产最伤元气,再调养不当或者受寒,很容易导致体寒多病,严重者会导致不育”
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戳在孟星辰心口,喉头泛起腥甜,他没能忍住,只来得及用手接住一捧鲜血。
大夫吓了一跳,刚想让他坐下诊脉
“呜...呜.....哐当......”
内室不断传来声音,大夫匆忙跑进去,父亲已经不能言语,瘫卧在床,只有左半边手脚能动,也只是能动,连东西都握不住。
“爹,您别乱动,再伤着可怎么办?您这是怎么了?爹......”
孟星辰也跟进去,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
徐老抖着手指向他,口中含糊不清,只能发出一种音调。
大夫想起方才他的病症,恍然大悟,叹了口气,真是入了魔障!无奈握住父亲的手语重心长道“人家是来看病的,哪能那么巧?您现在这身子您自己也该仔细着,最忌过激了,再犯病可怎么得了?”
徐老依旧指着孟星辰,呜呜咽咽,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只憋出一个并不清晰的“南”
“南院王府?”孟星辰顺着声自言自语。
大夫赫然看过去,一脸震惊。呆怔须臾,开口问“你所的病人......”
“在南院王府”孟星辰接着他的话,问道“您知道?”
真就这么巧。
何止知道?
“你是那姑娘何人?”大夫问。
孟星辰苦笑道“我许诺要娶她的......”
可这辈子怕是无望了
屋子里静了静,徐大夫安慰性的拍拍父亲的手,然后走到书桌前,持起狼毫,几次抬起落下,一张药方跃然纸上,他拿过去给父亲瞧。徐老抖着手指,从字里行间一一划过,一直到最末落下手,都没有出声。
以往出诊开方子都会写两张,一张给病患,一张留下备份,这是医馆的规矩。唯独那张方子,徐老只写了一遍。当时虽在现场,但诊病用药不能有半点马虎。所以让他瞧瞧有没有遗漏。
徐大夫又开了张药方,亲自到药柜前抓药,抓了七日的量,交给孟星辰,嘱咐道“三碗水熬成一碗,煎沸后,文火慢熬一个时辰即可!早晚一次,忌辛辣.......”
大夫的仔细,他听得更仔细。孟星辰千恩万谢,忙拿诊金药费,被徐大夫制止,摆摆手沉声“这药送你的,当时赎罪了......”
徐大夫强忍住情绪,“那姑娘不是产,好好将养应该还能医好。之前的药看似凶狠,其实留有余地,幸好你来的还不算晚,这药你拿着,等吃完了再过来取!”
“还有,你过来一下!”徐大夫拉着孟星辰坐下,为他诊脉。
闭上,这脉象......
徐大夫睁开,看着前青年人,喉结滚动,总觉得胸口堵着什么,怎么都咽不下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接近平常“无事,我给你开副药,每日按时服用,不可劳心费神,忌大喜大怒,最好寻得一处幽静,静养些时日。”
孟星辰笑着“那就有劳大夫了!”
他偷偷将银钱放在椅子上。
果真,药抓好之后,徐大夫又“这药便宜,你拿去即可,见面即是缘分,当是我一片心意。”
孟星辰揖礼,道“也没什么可答谢的,在下会些木匠活,您府上若有需要,随叫随到!”
“嗯,行!”徐大夫应得爽,待将人送走,忍不住坐在父亲病榻前,垂泪愤懑“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重伤未调理,伤至筋骨。累极苦极伤及气血。神伤不怠,心脉有损。近看之下,他左为假。难以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便就是按照医嘱,不喜不怒,不悲不愁,也难活过五年......
所谓情深不寿,人间八苦,似乎都在他身上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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