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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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子,他暗自骂了一句,嘴角噙着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阿夏直到夜里才醒过来,揉揉脑门,一时间有些懵。
他只着里衣走进来,头发湿着,刚沐浴完进来,瞧见她醒了,这时间赶得真是巧。
她赶忙下来,拿了毛巾为他擦头发,然后捶背揉肩的献殷勤。待到他头发干了,躺到床榻上,阿夏也跟着爬上去,他戏虞道“伤处好了吗?”
阿夏想了想“还有点点疼”
“那你还勾搭我?”他貌似不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由分将两条腿分开,阿夏不由觳觫,他却只是看了,惋惜道“啧啧,还真是惨啊!”
从床柜里拿出一瓷盒,挖了一坨,细细为她涂抹“真难看!都伤,就这还想着勾搭主人我?也拿得出手?”
究竟什么样阿夏自己也看不见。
抹完药,熄了灯,将她往怀里一搂“睡觉!”
仅两个字,将阿夏酝酿许久的话全部封回去。
就这样过了两日,他一直骂她不争气,这么点伤都得修养多日。那愤懑的语气和表情,让阿夏自己觉得,似乎真是自己不争气。也就没敢开口话。
冷露无声,清风舒予银月寒。又到一年团圆节,圣上亲下旨意让斡戈带阿夏姑娘入宫赴宴。
斡戈本不想带她去,但过来传旨的僮苦苦哀求“您就带阿夏姑娘去一趟吧!”皇后娘娘已经绝食几日了,圣上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自己能想到的,完颜濯必然也能想得到。既然如此......罢了,随他吧。
亲自动手给阿夏打扮一番,耳环用鸽血石和路松石做点缀,当做手镯都绰绰有余,戴在耳朵上实在坠的慌。缠枝花纹金钏,如意锁,金累丝香囊,琥珀璎珞胸佩,镂花金镶玉荷包。这些都是他首饰柜里的,新添置的,做工精细。
斡戈摸着下巴,夸赞道“真好看!”
整个人金光闪闪,人儿本就不大,像是偷了家里的首饰出来显摆。
实在是太重了,阿夏尽力撑着,走出去时被门槛绊了下,耳朵上一晃一晃,已经不疼了,但坠的人直不起身子。
走到院门,他忽然“还是脱掉吧!”
又回去一一卸下,鹰眸略有暗沉,不知是在想什么。
进了宫,宫人引路,却是去的昭华殿。
白绫袍,犀玉絳带,络缝乌靴,锦衣华服在他身上依旧显出几分清韵,和温雅。
完颜濯听见脚步声,转过身,轻声道“来了!”
莫名的,竟觉得有几分心疼,斡戈看着自己兄长,一时间不知该什么。
“我想跟阿夏姑娘嘱咐几句!”完颜濯看着斡戈,神情之中难掩憔悴。从语气到措辞,让斡戈完全拒绝不得。
他将阿夏推到前面,自己则退后两步,而后转身走到殿门外。
阿夏回头瞧了他,见完颜濯走近,叠手行礼。
“不必多礼”完颜濯笑着,语气很轻,轻到没有底气。他与阿夏了很多,一句一句教阿夏要如何回答福柔的问话。
她听得云里雾里,能记住的甚少。完颜濯则看着她的睛,认真而又焦灼。
内侍官过来催促,皇后娘娘已经在望仙楼等待多时了。
福柔素来不喜欢等人,完颜濯闭上,眉间紧蹙,深深叹息。
望仙楼上风很大,远远望着时总以为从楼上能摸到月亮,真真儿站在上面时才发现还离着很远很远呢。阿夏望着圆月,努力想看到些什么。但无果,竟是不及平常,还能在月亮上微微见到些模糊的黑影。
福柔盛装华服,妆容精致,精致到了极致,像是画上的人儿,美得有几分不真实。
她见阿夏轻声细语“阿夏越长越漂亮了!”
听见姊姊夸自己,阿夏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姊姊声“姊姊最漂亮!”
“阿夏记不记得以前,在皇宫,每年团圆节父皇都会在望仙楼设宴。那时候......可真好!”福柔望向天空,目光迷离,回忆起从前,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从前,从前于阿夏而言,也很好,但那时没有他啊。所以,现今若能再将嬷嬷找来,就算完美了。隔两天能出去见见他们,想想都觉得美美的。
“最近几日总梦见父皇,父皇仍旧是那般慈祥和善,他对姊妹们一向慈爱,临行前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凤目轻轻上挑,尊贵非凡,却在垂眸间显出几分落寞。只在一瞬,又恢复如常。福柔问她“阿夏有没有梦见过父皇?”
阿夏努力回想父皇面貌,但除了两撇黑髯如鱼须,便就再想不起其他。倒是那朝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和赤舄上的点金东珠,让人印象深刻。
“呵呵”福柔轻笑,阿夏闻声收回神识,摇了摇头。
“果然”脸上笑意更甚,福柔望向南方天际,目光痴缠,缱眷。
“让我们姊妹待一会吧!”
她看向完颜濯,眉目如同月光下的湖水。
有什么理由拒绝吗?一刹那,脑海里闪过许多,却找不出一句能出口的。
“外面风大,你身子太弱,让人将门窗关了吧!”声音温润,一如春风如暖玉。
福柔看向他,点点头,柔声道“听你的!”
宫人们上前去,将门都关严了,夜风寒露被挡于室外,只余一室昏黄的灯光,角落处黯沉,越显阴冷。
斡戈迈出门槛时,不觉转头看了,但脚步并未停下。
角楼碧台,完颜濯独立其上,月下清孤影,轻声一叹,望尽人间天涯路。
侍女们也都退出去,只剩姊妹二人。
福柔端起酒杯,饮尽苦辣,酒杯在指间轻转,她看着杯口胭脂轻声“他竟是将你留下了!”
阿夏不知何意,怔怔看着她。
“你可知他将祁朝灭了?”她看向阿夏,只见一双茫然的黑瞳,不由嗤笑,转过身,看向烛火,伸出手,皓腕上的玉镯在灯光下清透温润。
她着从前在宫中的事,一边着,一边笑。父慈母爱,兄长宠溺,千万宠爱于一身,她也曾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若是皇兄活着,定然比福柔做的好!”那双凤目闭上,笑意变得柔美。
许久再睁开,她问“你,皇兄会怪我吗?”
对于那位皇长子,阿夏的记忆中只有‘听。两人年龄相差太多,皇长兄薨逝时阿夏不过两三岁。
福柔转过身,问“皇弟和父皇现在应该在看着咱们吧?”
阿夏不知怎么回。隐隐感觉姊姊似与以往不样。
任凭完颜濯想的再周到,可是他所想,福柔一句都没问。
还需要确认吗?已经不需要了,她所能听见,全是完颜濯想让她听见的。凭这宫中变作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答案便就已经明了。
“也不知其它几位皇妹境况如何?以前她们总爱争抢、斗嘴,现在想起,竟也亲切的很!”福柔似自言自语。
自古成王败寇,先朝皇亲九族必然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心里中依旧会有几分翼希,想完颜濯仁善会稍稍善待。
但偏巧,阿夏前些日子才见过“九姐姐她有宝宝了......姊姊能不能去救救她?”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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