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帝都凤仪：墨舞（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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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一次穿上帝后的华服。

    我再一次回到了凤仪宫。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还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原先侍奉我的那些女官侍女，也都还在。凤仪宫外的梧桐也依然挺拔，唯一不同的，便是司后换了人。

    原先凰辉跪坐的那个位置上如今坐着墨舞。一袭黑底红云的司后官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显得分外英姿飒爽。看见她这个样子，我不由会心地笑了笑。

    眷没有变，墨舞她没有变。

    帝后从北地养病归来，在北地时有恰逢北地乌克苏叛变，按规矩，那些贵妇们都得进宫来觐见帝后请安，表示自己对帝后的关怀。

    接见这些贵妇们的时候我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微笑地端坐在我的后座上，看她们朝我叩拜行礼，又在适当的时候，用眼神去看一眼墨舞，让她颁下赏赐去其实这也只是形式，墨舞比我更知道什么时候该颁下赏赐。

    缄珍珠黄金、美玉珊瑚、锦缎皮草，件件珍贵，却都是墨舞一手准备的，没有一件是我亲自挑选。那些贵妇们接过赏赐，毕恭毕敬地谢过，然而眼底也全然没有喜悦都不过是她们见惯了的东西。

    “北地的药材果然神奇，妾听说那场火中帝后伤得不轻，竟恢复得这样好。”黄衣贵妇带着得体的笑容，语调缓和轻柔道。

    我微微一笑，算做应答。

    周围都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其中定有奥妙，看我的态度，也知道我并不愿意多说，于是无人再提起。

    交谈片刻，我敏锐地察觉到有一些不善意的目光落在墨舞身上。

    几次废后的提议都被玄未眠拒绝，帝都的人开始相信我的后位暂时还是牢不可破。如今我又从北地“回来”，重新入主凤仪宫，玄未眠也按照礼数，常常留宿凤仪宫，于是这样的传言便更加可信。

    墨舞便被摆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

    谁到知道墨家多希望成为帝后外戚，谁都知道凰家倒台，我不在帝都的这些日子，墨家做了多少努力。然而这一切努力到头来都付诸东流，就让墨家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玄未眠说，面对这一切我应该不动声色：“永远不要让他们猜到你的态度。”这是回到帝都之后，玄未眠给我的第一个警告。我想了想，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于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假装视若无睹。

    等到那些贵妇都散去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很累了。

    我抬起头松了松肩膀，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横梁之上。

    谁都不知道，那里有我放的一个锦盒，谁都不知道，那锦盒里有女帝临终前最后的意旨，关于帝位的真正所归。我离开帝宫之前把它藏在那里，希望有一日自己能有勇气将它打开。

    “我是不是应该去皇陵看一看女帝”那天夜里，玄未眠再次驾临凤仪宫。他睡在我的身边，虽然两人之间刻意地把持着距离，我却也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是该去看一看改天我让司礼监选个日子，去皇陵拜祭先帝。”玄未眠称女帝为先帝，但在我心中，她仿佛从不曾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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