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要升天（感谢“蘇问”成为本书盟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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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云霄带着乔老五寻到了一户人家。

    “要快些，我估摸着再晚些就有军士过来巡查。”

    程云霄靠近这户人家，轻轻叩门。

    “有巡查的人来了。”乔老五低声道。

    耶耶这是乌鸦嘴？

    程云霄指指门。

    二人把身体贴在门上，尽量不露。

    那队军士看这条巷子一眼，随即往前走了。

    “谁？”

    屋里有人用高丽话问道。

    程云霄低声道：“家里的人。”

    里面沉默了。

    乔老五急切的道：“咱们有天的好事来寻你家。”

    “什么好？”

    门后的男子声音警惕。

    程云霄摸出了几枚铜钱，从门缝里塞进去。

    门缓缓开了。

    屋里有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余岁。

    二人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裳，手中握着柴刀和木棍，目光警惕。

    程云霄低声道：“黄！”

    他用的是唐话，中年男子身体一震，握紧了木棍，“你是何人？”

    他用的也是唐话。

    “我来自唐，唐兵部……”

    程云霄示意关门，乔老五举手后退到门边，反手关掉门。

    屋内暗了下来。

    “你是唐的密谍？”

    黄退后一步，“赶紧走。”

    程云霄嘿嘿一笑，“黄，你阿耶去的时候说了什么？”

    黄的父亲就是前隋降卒，在这一片有些名气。

    黄的眼中多了怀念之色，“阿耶临死前冲着唐方向跪拜，口中说……此生对不起爹娘，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养育之恩。”

    程云霄说道：“此刻唐的军来了，已经击败了温沙门的军，先前的爆炸声你可听到了？那便是咱们唐的火器，犀利无比。”

    黄缓缓后退，“坐吧。”

    二人坐下。

    黄依旧有些警惕，“你说唐来了，这次可是如前隋般的打了就走？”

    杨广的政治战害死了无数将士……这位皇帝死得不冤。

    程云霄摇头，一字一吐的道：“此战乃是太子挂帅，英国公为副帅。太子挂帅，不灭国……不收兵！”

    黄霍然起身，“果真？”

    程云霄举手，“我在此发誓，若是今日哄骗了你，子子孙孙为奴！”

    黄看向乔老五。

    乔老五同样举手发誓。

    当年被俘的隋军很多，死了不少，侥幸活下来的被丢到各……有人就娶了高丽女子为妻，在高丽开枝散叶。

    黄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

    黄竟然会说唐话……按照兵部的培训，这种情况下就说明黄的父亲对故土难忘，那么他的子自然也会对唐生出孺慕之心来。

    程云霄缓缓问道：“你阿耶还说过些什么？”

    黄的子放下柴刀过来，“阿耶，我去外面看看。”

    这小子竟然也会唐话……意外之喜啊！

    黄摇头，不给他出去。

    “阿耶最后的几年很沉默，一直看着远方。偶尔和我说话，也是说故乡之事。那些乡邻，父母亲人，以及曾经的繁华……”

    黄搓搓脸，“我没去过唐，但阿耶说过……我是汉的种，要永世记得，若是有机会就回去，回到中原去，去寻根。”

    根。

    对于华夏人来说，根这个字很复杂。

    身域外时，故国就是根。

    那些乡音也是根，那些熟悉或是听闻过的风土人情，那些美食，各种习惯，各种俚语……都是根，祖先的坟墓是灵魂的根。

    “我们在此过得并不好。”黄叹道：“那些高丽人总是欺负我们，阿耶在时和他们打过架，可那些高丽人每次都会被那些小吏偏袒……”

    程云霄原先在长安城中的日子过得颇为潇洒，他本是军士，后来被弄到了兵部，每日练之余，还能各转转。繁华的东西市，各个坊中的景致，曲江池……

    看多了之后，他觉得也就是这样，可此刻却深深地感受到了幸福。

    和黄一家子相比，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黄！”

    外面传来了喊声。

    “唐人来了，就是黄他们引来的。”

    黄面色一变，“你们赶紧躲着……”

    他目光转动，指着两个缸子，“快，进去！”

    缸子里装了三成水，二人进去蹲下，随即黄盖上了木盖子。

    呯！

    房门被踢开，一群高丽人冲了进来。

    “狗汉！都是你等引来的灾祸。”

    “打死他！”

    众人一拥而上。

    黄父子蹲下，经验非常丰富的双手抱头。

    “汉汉，狗汉！”

    有人逼着黄问道：“你是哪的人？”

    黄抬头，随即挨了一记耳光，被打的嘴角流血，他堆笑道：“我是高丽人。”

    “你是哪的人？”黄的子也挨了打，说道：“我是高丽人。”

    一顿毒打后，这些人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黄父子鼻青脸肿的把门关上，把程云霄二人放出来。

    程云霄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们父子，“你们受苦了。”

    汉被低看一等，被肆意羞辱毒打……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黄的子抱头哽咽。

    “这几日就到头了。”程云霄并不觉得黄父子怯弱，在这等情况下他们若是敢反抗，轻则断手断脚，重则送命。

    黄吸吸鼻子，“阿耶说我们是汉，不许忘记。可当地人却经常羞辱我们，每次都要说自己是高丽人。

    我也成很是苦闷，只是每次都会想起阿耶弄的牌位，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黄氏列祖列宗之位……每逢祭祀的日子，阿耶会把家中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供奉……随后哭的和个孩子似的，每当想起这些，我便把那些羞辱忍了下去。”

    程云霄重重的点头，“等平壤破城之后，汉将会成为这里的人上人，有机会你去长安看看，你就会知晓你阿耶为何会对故土念念难忘……”

    街上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是往城头去的。”

    乔五在门缝里看了看。

    黄深吸一口气，“你们来寻我，定然是要里应外合……阿耶当年教授过我许多事，可是要纵火？还是说要投毒。”

    这特娘的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教出这样的子啊！

    乔老五缓缓回头，程云霄目瞪口呆。

    黄以为他们不满意，“再不行，就去刺杀。”

    程云霄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咳！此事吧，我这里有个法子……当初到平壤时，咱们带进来了一些好东西，我需要一些力气的汉后裔……要坚定果敢……”

    他看着黄，缓缓道：“要不怕死。”

    黄看看子，“留下我子，我愿意去。”

    程云霄点头，“不要担心你的子，不管你生死如何，我都将会把你的无畏禀告给陛下。你的子弄不好能荫官，明白吗？黄家弄不好以后能出一个官员。”

    黄平静的道：“我只是为了阿耶，此后若是不死，我想去看看唐，去阿耶的家乡寻根。”

    随即黄就提供了可靠的名册，并带着程云霄去寻找那些人，一一说服……

    ……

    “英国公，高丽人已经无法在城头立足了，咱们何时攻城？”

    有将领已经按捺不住了，“硝烟一散，那些高丽人才匆忙上来，可下面的钻天猴和投石机一动，又跑回去，每次都死伤不少，这是机会到了。”

    李勣问道：“粮草还有多少？”

    长史起身道；“英国公，粮草足够全军维持十日。后续还在源源不断的运送而来。”

    李勣很满意，“如此……不着急。”

    他闭上眼睛，看着竟然像是打盹的意思。

    “英国公……”

    李勣没回应。

    高侃指指贾平安。

    李勣在栽培贾平安，这是故意的。

    贾平安被这些比自己了许多的将领看得头皮发麻。

    “武阳公。”

    “什么一个意思？”

    贾平安说道：“咱们每日都这般轰击城头，高丽人刚开始还想着鱼死网破……后续士气就会慢慢散去，等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突入城中时，高丽人的抵抗意志会格外的低。诸位……”

    他认真的道：“此次咱们带来的都是唐府兵的精锐，此战之后，他们都会成为悍卒。等凯旋回到唐，他们各自归去，在各地折冲府将会带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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