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同学相聚……………………………………………190[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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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根本就没说够,要说的和想说的十分之一也没说完。白淑芬握着乌云的手,羡慕地看着乌云的脸,说
宠妻男人
,你还是这么漂亮,你比过去更漂亮了白淑芬自己倒是比过去白了,只是有些多余的胖,这样就使她更像一个慈祥和的姐。白淑芬告诉乌云,她也结婚了,丈夫也在空干校工作,是一个学员队的队长。后来乌云见到了白淑芬的丈夫,那个队长瘦瘦的,沉默寡言,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当白淑芬知道乌云的丈夫就是关校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无嫉妒地擂了乌云一拳,说,好妹妹,你是怎么把他给弄到手的告诉你,他可是空干校的第一英雄,空干校的所有女人都眼热他呢,包括我乌云被白淑芬的灵牙利齿逗得直乐,乐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人疯过一阵又坐下说悄悄话。白淑芬告诉乌云,当年她去了前线,在前线和德米分了手,打下张家口后她负责送一批伤员北返,其中一个腿部负了贯通伤的营长,这个营长整天愁眉苦脸,不讲话,白淑芬这人热情,就有事没事去找他说话,三说两说两人就好上了。有一天那个营长突然亲了她的嘴一下,她受了欺侮似的哭一场,并发誓要向组织上汇报。白淑芬当然没汇报。后来两个人就结婚了,结婚后白淑芬再没有离开过河北,1951年成立空干校时他们夫妻俩一同调来,他当学员队队长,她有文化,打过仗,就做了卫生所所长。情况就是这样,白淑芬说。接下来她们又说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白淑芬没有孩于,至少目前还没有。谁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个炕头都睡了三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白淑芬有些惆怅地说,这是她第一次显出她有心思。但是她很快又恢复了开朗的样子,管他呢,反正现在还年轻,日子还长,也说不定明天就能怀上。她说。乌云说起子路阳时怎么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白淑芬也陪着喜悦,但有一会她的话变得少了。乌云没心眼,半天才悟过来,于是把话题改变了。白淑芬说队长人不错,打仗立过好几次功,也知道体贴她,就是有一点,三脚端不出个屁来,哪像你那口子。白淑芬眼珠子闪烁着说,全校干部战士训话时,往台上一站,铁塔似的参人,说话不带使喇叭的,嗓门一喊,震得人头皮发麻,不用听声,看他一眼身子都酥了。白淑芬说着还跳下床学关山林的样子。同志们稍息她把手叉在腰里。胸挺着,她那副认真样逗得乌云又噗嗤一笑,很自豪的。白淑芬后来问,乌云就告诉她,他们结婚已经四年多了,那时她还在药科专门学校读书,就是请假回部队那次,因为不好意思,所以瞒着没对任何人说。他人很好,直率、勇敢、心眼好、忠诚革命。也许他岁数了一点,性子急了点,而且他们老是分离,她还没有习惯怎么照料一个比自己十八岁的丈夫。白淑芬不以为然道,数岁点怕什么,岁数一点的男人知道疼媳妇,你说,他是不是很疼你白淑芬问。那倒是。乌云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脸颊上不觉浮起两朵红晕。白淑芬哈哈笑道,你瞧,我说对了吧乌云承认白淑芬说的对,而且她发现,和人说起关山林的时候她突然有了很多的话。她们还说了别的,说到了德米。对另外一个好朋友她们都表现出了怀念之情。据说德米回内蒙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天亮的时候她们发现她们的劲头依然十足,兴奋不减。乌云跳下床,赤着脚跑去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灌进屋内。她回过头来对白淑芬说,咱们今晚再聊它一宿怎么样白淑芬奇怪地一挑短而粗的眉毛,说,那当然,难道咱们还能干别的
乌云在河北空干校最初的日子快乐而又充实。
乌云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这是回到关山林身边两个月之后的事。这次的妊娠反应比怀路阳时还厉害,有几次她差点把整个苦胆都吐出来了。关山林知道乌云怀孕的事后欣喜不已。关山林说,你别老窝在床上,你起来跑跑,你把身体养棒了,子才会活蹦乱跳。关山林坚持认为乌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他问乌云想吃酸想吃辣。乌云想了想,说,都不想,没胃口。关山林不耐烦地说,给个杏你吃不吃山植呢酸梅呢乌云喜欢吃果子,乌云说,吃关山林并不是真要给乌云水果吃,这几样军营里都没寻。关山林听后乐得一拍巴掌,说,这不,我说是子吧我说中了吧酸辣女嘛。我关山林生就生子,闺女我生不出来乌云希望犹存地问,那果子呢关山林说,什么果子乌云说,杏、山楂、酸梅,什么都行。关山林说,你还真要呀乌云说,怎么是我要,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嘛。关山林说,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他这么说,还真的把这事记下了,后来弄来一筐地瓜往乌云面前一放,说,怎么样,够你吃到把孩子生下来了吧乌云失望地说,这算什么果子关山林说,果子不是果子,水分一样足,我尝过,还真有点酸劲呢。
对乌云怀孕最为关心的是白淑芬。白淑芬表现出了极的热情,告诉乌云要吃些什么调胃口,要忌些什么口,还帮乌云做小衣服。卫生所里一个老医生笑白淑芬,说,白所长,人家小乌是生过孩子的,人家有经验,你又没生过,你怎么知道养孩子的事白淑芬白了那老医生一眼,说,去去,女同志天生就会生孩子,用得着谁来教不像你们男同志,只会种瓜,瓜长瓜落的事一点不懂。乌云觉得白淑芬那话说得太露骨,拿手偷偷去拽白淑芬,白淑芬也不臊,羡慕地对乌云说,你看你多福气,的刚三岁,肚子里又揣上一个,哪像我那个老莫,荒倒是开过不老少,种子一粒不生,让人干着急。闹得乌云一脸通红,当时只知道臊了,过后细细一想,才觉出白淑芬那话前半茬和后半茬不搭界,说的怎么不是一样的事。
乌云怀着孩子依然当她的司药和护士,那时也不兴有什么照顾,是女人都怀孩子,也不讲什么预产期,什么时候肚子疼了,就把手中的工作交待一下,腆着肚子自己往产房里去,生下孩子再托人给丈夫捎个信,说人孩子一并平安,孩子是男孩女孩,不惊不乍、天经地义的事。乌云虽说是校长的妻子,和别的女同志并没有两样,一切唯工作第一。好在妊娠反映很快就过去了,乌云也开始有了胃口。后勤和学员伙食标准不同,那点口粮标准不够乌云吃的,乌云每餐都是把饭碗舔得光光地能照见人影,让人看着心里过不去。卫生所一个老医生就对乌云说,你不同别人,你现在是两个人吃饭,你就不知道找关校长说说,要他给你补几斤粮食乌云确实觉得饿得慌,有时候肚里讥得眼睛都冒金星,乌云就对关山林说了。关山林说,那怎么行,口粮标准是组织上定的,不是我定的,我一校之长,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老婆犯纪律乌云说,不是为我,是为孩子,是他要吃。关山林说,他要吃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他,我管的是空干校这一档子事关山林这里分明是没有通融的,乌云也知道指望丈夫不行,只能自己想办法。乌云有一副玉镯子,是结婚时哥巴托尔送给她的,她托人把那副玉镯子卖了,换了些钱,然后到学校附近的老百姓家里买了些土豆,饿了的时候就烤几个吃。这方法果然管用。土豆经饿,又催人,乌云的肚子飞快地挺了起来,才六个月就像要临盆似的。关山林吃惊地说,你是怎么养的,才一个星期不见,就发面馍馍似的挺起来了。乌云忧心忡仲地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别是个双胎吧。关山林一听喜得合不上嘴,说,双胎好,你要真给我生个双胎,我弄一条狗腿来给你发奶。老路阳因为寄托给人带没吃上乌云的奶,为此关山林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提发奶的事。乌云没敢告诉关山林她肚子是吃土豆吃的,她怕关山林知道了批评她。但是批评还是没逃过。批评乌云的不是校长关山林,而是所长白淑芬。白淑芬有一次找乌云谈话,板着脸对乌云说,你不能再在所里烤土豆吃了,家都在工作,你烤土豆吃影响不好。乌云说,那我以后躲着烤还不行吗白淑芬坚决地说,不行,躲着烤也不行,你一身土豆味,家都能闻到,瞒得过谁乌云本想说我饿,我真的很饿。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说。白淑芬说的对,谁不是一副肉做的肠子,谁没有个渴时饥时,你一个人吃烤土豆,吃得一嘴乌黑,一边给人看病一边打土豆嗝,当然影响不好了。于是乌云就不再烤土豆吃,那些买来的土豆堆在床下,乌云只是上下班时偶尔馋馋地看它们一眼,直到有一天乌云发现它们突然都长出黄绿色的芽苞来时,它们还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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