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县长秦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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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温道林马上感觉到这开着的花儿正像看上去比妹妹文敏莉大不了几岁的班主任甜美的笑容。秦玉的桌子不大，却收拾得很雅致。玻璃板下压着她的一张照片：留着整齐的刘海，站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古树枝中，身着橙白相间的运动服，拉链并未拉紧，自然敞开着，露出里面一件白色开司米圆领衫，双手撑技，活力四射地微笑。照片旁边是自己抄下的一段名言警句。温道林对这句话也很熟，那是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著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里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一句名言：“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温道林不禁嘿嘿笑出声来，真巧，我的笔记本的扉页上也是抄下的这段话呢。他心里一喜：妹妹的这班主任好可爱，我要是能娶到这个女孩就好了。只是恐怕这女孩名花有主了？

    下课之后，秦玉带文敏莉与哥哥见了面，温道林跟着妹妹她的宿舍。

    放学之后，文敏莉请客哥哥温道林买单，请班主任秦玉和和宿舍里的**学一道，在校门口的饭店里吃了一顿火锅。秦玉和温道林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好感，趁着探亲的假期里，温道林利用妹妹在学校里读书的借口，几乎天天跑到学校来泡着。与其看妹妹，不如是看秦玉。等到温道林返回部队机场时，两人竟有些难舍难分了。

    温道林回到部队之后，两个人开始了他们一年的鸿雁传书。也就在这一年里，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春天，温道林回家结婚。可正好秦玉的班临近毕业会考，事业心强的她不愿意耽误工作。利用周四下午政治学习的时间请了半天假，将母亲准备的嫁妆租了个车放进了新房，周六请了一天假，这一天就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了。周一就又接到了监考的任务。温道林虽然不能跟新婚妻子一块儿度蜜月，但每天守在学校里，隔三叉五回到蔬菜社的父母身边帮着做些家务，倒也觉得其乐融融。

    他们有了可爱的女儿旋子。温道林从正营职的级别上转业回到了青山，被安排到县林业公安分局政工科工作。两年后升任副局长。自从转业回地方后，温道林每走一步，总会比妻子秦玉慢一至两拍。再加上原来两地分居，探亲时都有新鲜感，夫妻间相敬如宾，也各自展示自己的优点与长处。而如今每天厮守在一起，难以摆脱柴米油盐的琐碎事。

    慢慢地，两人之间不再那么和平共处，总会有些小小摩擦。周围的朋友老开他的玩笑，老婆压在他的头上，让这个内向男人平添出许多莫名的烦躁，他的心理越来越不平衡，常在家里发虚火。原来不抽烟的，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烟包；原来不喝酒的，现在一上桌便喝，一喝便醉；原来工资奖金什么的全上交给妻子，现在将工资卡和存折东藏西藏。温道林跟外面女人关系暧昧的故事也隐隐约约传到秦玉的耳中。秦玉在这点上倒并不在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温道林会对她有二心，一直以为自己是温道林的最爱。本来县处级干部的家属按政策可以随配偶调动，而绿水县交通又特别方便，可温道林死活不肯调过来。这不是明摆着伤他的面子吗？一个大男人，竟要跟着一个女人像随军似的。

    原来的温道林可不是这般模样。

    秦玉不喜欢春天，春天湿润，春天多雨，春天气温时冷时热，还易患病。童年时跟着当牛鬼蛇神的父母吃尽了苦头，而那些阴暗的回忆总会出现在春天。秦玉这时又忆起了旋子三岁的时候，正是个初秋的清晨，阳光使空气无比地纯洁，到处都是亮堂堂的，秦玉穿了条裙子，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这一段时间温道林正回家探亲，是秦玉在部队过完暑假陪她回家的。送旋子上幼儿园的事就不用秦玉操心了，温道林用摩托车按时去接送。秦玉来到学校，看过一些作业，便觉全身发冷，挽起袖子一看，竟起了鸡皮疙瘩。上完第一节课，便骑着车匆忙回家添衣。打开门，见温道林正躺在床上。秦玉便：“你不是今天要到你二叔家里去帮忙的吗?怎么没去了呢？”温道林：“还是明天去算了，今天部队打电话，催问我要上半年的工作总结，我得写完寄回部队去。”温道林接着问秦玉：“你上午还有课吗？”秦玉：“当然有，我就只有一节空课。”可秦玉的话音还未落，温道林便一把将她搂住，：“我们睡一觉再走。”秦玉：“讨厌，我才不理你呢！弄得人家腰酸腿痛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专耍流氓！”温道林仍是嬉皮笑脸地一边狂吻秦玉，一边在秦玉身上乱摸。

    秦玉挣脱他骑上单车跑了。

    那时候的秦玉，就在温道林的心窝窝里藏着，他疼女儿旋子，更疼妻子秦玉。虽不知甜言蜜语，却以行动证明了他对秦玉的无尽宠爱。

    去年的一个秋日的午夜，她终于提起笔来，给丈夫温道林写了一封信，取名为《渴望心灵的沟通》，把自己的困惑写在纸上。

    这封信秦玉是这么写的：

    “我们的婚姻其实是由性和女儿来维系着的”。

    “我们的相遇，其实是非常偶然的。没有鲜花，没有情诗，没有浪漫，也没有戒指。但是，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温柔的拥抱，给了我细腻的轻吻，给了我人生中从未尝过的男人的爱。因为，在这之前，我虽然也有过朦朦胧胧的初恋情怀，那毕竟是幼稚的，不具体的。我连男人的手也不曾碰过。我把自己的忠贞、柔情和性感，全都那么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你”。

    “我们是无休无止的缠绵，无休无止的**，虽然那时并不大胆，并不放肆，但终究是一有机会便日日相守。一到寒暑假，你的部队便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一到你的探亲假，我们的小窝便成了我们名符其实的爱巢。为止，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婚前便两次人工流产，而且两次都是在得不到你的照顾的情况下完成手术，没有休息，没有营养，没有体贴，直到如今，我还是会因为稍稍劳累过度就小腹胀痛——这是子宫下垂的症状”。

    “其实在我们结合的开始，我就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性格与理想差异，但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我们之间的天长地久。我对你充满了依恋。我喜欢你光滑的肌肤，喜欢你温柔的热吻我想，再也不会有人会给予我这些，人无完人，遗憾总会有的。因此，作为女人，我还是感到了有一个安全的港湾是一件幸福的事”。

    “但是，我的灵魂永远游离于身体之外，因为我的灵魂无法依附于你。除了机械地**，你不懂风情。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狂吻热目，没有玫瑰花香。好像我与生俱来就应该甘心情愿地做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妻。你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你把一切的语言和肢体的情感交流都当作多余。在我生日时候，听不到你的问候；在我生病的时候，得不到你的陪伴；在我思考的时候，得不到你的呼应。事业上，我不断地更新自己；生活中，我不断地渴望**。但你没有，你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去做”。

    “记得几年以前，只要在一起，每一个夜晚，我们都是相拥而睡。你的臂膀是我最离不开的枕头，你的手掌是我最靠得住的依托。没有它们，我难以入睡。我真正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呵护。但是，这种情形已成为了过去，我们之间慢慢地**已过，过得只留下那么一点**的配合。有时候，两个人都很投入，我因此而死去活来，因此而陶醉销魂。但让我伤心，让我失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因为，你可以不做任何的前奏，而直奔主题；你可以不管我的感受，而乱换姿态；你可以边看报纸边漫不经心地完事，然后若无其事的睡去。每次**之前，你越来越不愿意吻我的唇，就是吻了，也是轻描淡写，没有一点真挚的迹像；每次自己倾泄之后，最积极的第一件事是拿纸揩身；第二件事是关灯睡觉。全然不知你的妻多么需要靠着你的肩，牵着你的手才能进入甜蜜的梦乡”。

    “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向我出来，或者也像我一样，将自己的苦闷和不如意写在纸上，让我看到，我会去改正自己做妻子的不足；如果是因为我比你在工作中的级别要高，你心中才蒙生出这些不快与埋怨，我自是理解。但是，无论如何，我在家里的角色没有变，我仍是你的妻子啊。其实你完全不要在意事业圈子里的身份，在你的眼中，我应该仍然是那个纯洁无邪有几分傻冒的永远长不大的女教师。可是，你的表现却并不是这样，我无法跟你沟通，我的奉劝你也总不愿意听，也听不进去，你嫌我唠叨，嫌我耍大牌，嫌我作秀，你内心深处充满了自卑与冤气，我没有办法让你消平。我真希望我们之间能寻到解惑的良药。但是现状并没有改变。我极尽温柔，想改善我们的处境，但一切都是徒劳。

    “平常，我们在一起确实很少交流与学习，因为你的不善言谈，我无论怎样努力，也唤不起你的活力，你的心灵深处渴望什么，需要什么我无从知晓。你知道我是一个存不住隔夜话的人，希望将每一个心理疙瘩消灭在萌芽状态，但我总是有点对牛弹琴的尴尬。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有些沉闷。

    “于是，我百无聊赖，精神恍惚，难以入睡。打开电脑，到网络世界里去寻找我的蓝颜知已。他们学福五车，他们幽默风趣，他们善解人意。我把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精神交流都寄托于此；将现实中得不到的信息反馈都归功于此。我没有网恋，但在网上，我填补了生活中精神的空白，使我的灵魂不再那么像幽灵般地游荡”。

    “也许你没有错，你认为我对生活对情感对事业的追求,都是笑掉大牙的，都是繁琐多余的。而你坚决地用自己的观念走着一条固执已见的淡泊之路。问题是，你的淡泊伤害了我的自尊，影响了我生活的质量。如果你还爱着我，请求你在意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我的想法不值一提，那我也不强迫。世界上无爱的婚姻多得是，人家能生活，我也能凑合，只是夫妻也会成为路人”。

    “我的想法幼稚吗？我的要求过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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