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锒铛入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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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锒铛入狱

    巨大石块砌成的地牢阴暗而潮湿地底的湿气蒸发上来时间久了就在人的头顶凝结成一层湿气湿气凝结成水水滴就从牢顶一滴滴的滴下来落在地下铺着的厚厚的稻草上稻草上有老鼠有蟑螂还有人。人就是我和田丰。我望着长期在水渍浸泡形成一圈圈纹理的石壁心里一阵凄凉这里到处传来无边无际的寒意墙是冷的水滴是冷的皮肤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黄昏身后窄小的窗户传来阵阵鸟雀鸣叫声音凄凉而又琐碎似乎预示着袁氏家族和冀州的没落。我站起来眼光从窗户上一根根的木柱间的缝隙穿过射入昏黄的虚空停留在牢狱之外后院的几株干枯的还没有萌芽的桃树上那里没有一点绿色沧桑的让人发怵。我突然回头问了田丰一声；“家里人会担心你吗？”

    江头他是这里的牢头也是跟随主公多年的一名退伍老兵据他自己回忆大概从主公和董卓翻脸带着一千人来到渤海栖身开始吧他就是那一千人的一个他这一生最光辉的一页大概就是亲眼看到过两位皇帝的真面目一个是少帝另一个就是当今的万岁汉献帝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回忆一下那一幕他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他和校尉淳于琼还有那个少年英雄的二公袁熙一起到北邙山——

    江头的真名叫江五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五的缘故。那个年头的人也没个正经名字他觉得江五这个名字挺不错。牢里的狱卒没有人敢管他叫江五都尊称其为江头。

    江五这几天有点甘冒这地牢里又冷所以他就镇日里披着件大氅躺在自己的躺椅上蜷缩着像只偎灶的猫。江五正插着手在躺椅上摇晃狱卒李峰走过来笑道；“这年头怪事真多好好地老把儿送到监狱里来了。”江五连眼皮都没撩冷冷的问；“谁把谁送进来了。”李峰凑近了小声说“是大将军把二公给送进来了。还有别驾田先生。”江五蹭的从躺椅上弹起来诧异的问；“谁你说谁进来了。”李峰冷笑道；“我说江头您这耳朵是怎么啦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主公把二公和别驾田丰下了大狱了。”

    江五这次总算是听清楚了不可置信的道；“不会吧据我所知二公可是主公的亲儿啊。”李峰平素里就对这位资深的河北老兵很服气这时饶有兴趣的压低声音道；“江头您猜怎么着是谋反这年头有什么会不会的亲父怎么啦为了钱和地盘还不是一样翻脸。”江五立即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摆手道；“我说李峰这事可不敢瞎说要是被主公听到小心脑袋不过我跟你说这二公的为人我还是挺清楚的他不是那种无父无君的人。”江五又回忆起二公小小年纪背着当年的陈留王现在的皇帝上山的事情。

    李峰不屑的道；“咋又吹牛你知道个啥你又不是二公肚里的蛔虫咋就知道他心里是啥想法。”江五生气瞪眼；“我告诉你兔崽你跟我怎么说话都行就是绝对不能说一句二公的坏话要骂你骂大公他从小就不是东西。”李峰他们这些人关系铁的很在这几面石墙的包围经常的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贴心话也没听谁袒护过权贵替当官的辩护过今天江头是怎么啦。

    “江头你是不是得过那二公啥好处要不咋就对他这样服帖。”

    江头的这番话说过已经无数次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道“好处大着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见过皇帝的人和你们不一样。”李峰不解道；“这事我知道不过这和二公有啥关系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八岁的孩呢。”江头的胖脸立即笑的像个充满褶的菜肉包他伸出胡萝卜一般粗细的手指比划道；“这就是我服帖二公的地方他那年大概八岁就是个孩不过你知道吗他带着我们杀了张让和——段珪——救了圣驾就是他一个孩带着我们大家干的。”李峰道“这人俺知道听说是两个顶有名的太监天底下的人没有不恨他们的要说这二公也真是可以小小的年纪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李峰脸上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

    江头冷笑的道“你狗日的还挺羡慕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岁的时候要是到那乌漆麻黑到处是夜猫的深山老林里去转一圈保准就尿裤。”

    李峰苦笑着道；“你不尿？”江五心说我也要尿了。李峰突然道；“对了刚才头你不在从事审配大人来过了他叮嘱说二公和田大人什么人都不能见。话说的可硬起了说是这两个反贼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问斩要是让人和他们见了面就把我们牢里这些狱卒都烤**肉干带到官渡那边去给打仗的兵卒当点心还说要看管的严厉一点告诉你用不着把他当做公看待这小翻不了身了。让你把眸擦亮点掂量着办。”

    江五是什么人在这牢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形形**的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野蛮的、老实的什么囚犯都见过见的人多了听话听音的本事也比以前当兵的时候要强的多了。说这监牢是冤狱那可真是名副其实光是他自己心知肚明的这里冤死的人就没个个数这里还包括他奉命亲手给弄死的。

    牢里的牢头想杀人有的是办法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平常养尊处优现在像死狗一样的囚犯拉出来固定在板凳上然后用一层层的黑纸沾了水蒙在他的脸上第一层扑上去那人还能问候你的老娘还可以说一些老做鬼也不放过你的话第三层放上去就看那黑纸呼搭呼搭的起伏等到第五层盖上去那人基本上就晚了事后把纸揭下去除了脸上有点潮湿别的就和咽气死的一样脸孔煞白胸口淤青。半点看不出来是被人闷死的。或者在胸口压上几个麻袋——

    江五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震翻身坐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心想二公不大像是会谋反的人他面相上不带。可别让人给稀里糊涂的弄死了。他用力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尖这嗓道；“你狗日的是听那个审配的还是听我的。”李峰苦笑道；“您这话说得咋把我看成个傻审配他手再长一时半会还伸不到这里来我不还要在您手下混饭吃当然听您的。”

    江五心说算你小明白“那就好听我的是吧从现在开始二公的酒菜由我亲自送去我不在谁也不准给他送饭吃还有他的饭不能是粗饭跟咱们吃一样的银我出。你们都自己想明白点人家和主公是亲父今天进来明天也许就出去谁要是敢跟二公发狠放刁明天倒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还有咱以前干的那些勾当绝不能跟二公来就算一座金山堆在眼前咱也不敢明白吗？你把这话跟兄弟们传下去就说我说的大家要是讲义气就按照我说的办。”

    李峰迟疑了一下道；“我可听明白了咋地您是担心审配想害二公不能吧他们有这么大的胆。”江五看着他冷哼了一声；“难说啊。”

    “公——”江五从后边叫我声音有点哽咽。他手里提着个食盒食盒里有酒香飘出来。

    我回头看到他就是一愣。“公您一定不认识我了我可认识您哩——”江五从怀摸出一把钥匙开门。

    “你不是给淳于琼将军牵马的那个亲兵我记得后来还是你赶着那辆牛车载着我和当今圣上出了北邙山。”我想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才把这个看着眼熟的人记起来。

    江五这时正在把食盒里的饭菜一盘盘的端出来听到这话脑忽然一震双腿一软就跪下来声音更加哽咽；“我江五要不是沾了公的光哪有机会看到当今圣上没想到公您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平头小兵公我——”

    田丰从进来到现在就没开过口抬过眼皮他一直盘膝在墙角上闭目沉思不知道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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