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堪忆当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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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抹安然的笑意，洛烟缓缓伸手，替她拂去鬓边散下的一缕头发。

    有片段的记忆浮现，那些自最初的画面，如默片一般流转，并不十分深刻，那麽多相处的时光却又是历历在目……

    「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快走，算我求你们了……」

    「烟烟姐姐，我们要一起赢。」

    「姐姐、霍师兄、风华师兄，你们都要下山去了，听闻此行艰险，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姐姐你们不要b了，快点下来吧……」

    那些胆小的、怯懦的、单纯的，会因为保护他们而甘愿被蔺彩音欺负的，会因为知道他们第一次下山历练而担忧的，看见她和紫紫为了仙盟大会而放手一搏的险状而急得流泪的她，那麽多那麽多的画面，笑与泪、冷与暖，一切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惜，都已经不在了。

    曾经的情义，早已不复；曾经的信任，成了背叛。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连你也背叛我了吗？」洛烟低着头，喃喃地道。

    曾经最为单纯的燕馨莹，如今却会在大殿上，当着众人的面前指称紫璘偷盗神器暗害同门，更指出她就是妖神转世，如此深沉的计谋，她竟然没能看出，原来早就计画好了。

    那样单纯的她，真会背叛？

    不，其实她也是不相信的吧。

    自南华g0ng回来的那夜，帝炎的不告而别、南掌门的一番话，甚至是南风华转身时那黯然失sE的眼神，相继而来的变故，纵使白日里她装作若无其事，可又有谁明白她同样也会伤心？

    她独自一人走向观星台，望着漫天繁星，似乎就没有那麽难受。

    身後一暖，侧头一看却是燕馨莹。

    她替她披上了一件披风，缓缓在她身旁坐下，唇边是轻轻柔柔的笑意，「烟烟姐姐，这麽晚了天气凉，坐久会着凉的。」

    一句平凡关心的话，却似一GU暖流淌进了她烦忧的心，洛烟转头朝她微微笑道「谢谢你馨莹。」

    「姐姐，这麽晚，可是有什麽事睡不着吗？」

    「嗯，烦忧的事一直在心里，有时候你在意的人，不一定也在意你；没那麽在意的事，却b着你在意。」洛烟有些自嘲地笑，「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呢，想要不伤害对方，却总是在无意间伤害了。」

    洛烟低下头，蝉翼般的眼睫挡住了双眸，亦掩饰了自己此刻的无力，蓦地手上一热，却是燕馨莹伸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怎麽会呢？」她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温度透过掌心彷佛也成了稳定的力量，她看着她，如此认真，「姐姐一直都做得很好呢。」

    「很好？」洛烟抬起头，有些茫然。

    「嗯。因为有姐姐，馨莹才能有幸入得青yAn，不再受欺负；也因为有姐姐，才给馨莹带来了那麽多的温暖。」说着，她抬起头望着她的眸，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坚定，「所以，姐姐做得很好呢。」

    心里一震，一GU感动袭上心头，她亦释怀，微微笑了笑，「嗯。」

    那样的她，眼里是深切的真心。

    怎麽会背叛？

    她轻轻扯出一抹笑，却不觉早已红了眼眶，就算是背叛，可是那样的真心，在那一段岁月中，还是带给她一丝的温暖，她怎麽……能不原谅她？

    「就算你说了那些话，真的害了紫紫，可是……那麽多年，那些真心我怎麽会认不出来？」

    离开了房间，洛烟沿着小径独自走在道上，然而越走路旁的草亦跟着越来越长，逐渐偏向一个杳无人烟的方向。

    转过一个弯处，洛烟突然停了下来，却并不转过头去，只是淡淡地道「跟了那麽久，还不出来吗？」

    伴随她的话音落下，一道蓝光一闪，凭空立於她的身後，面具下的双眸复杂。

    「你跟了我那麽久，是为了什麽？也是他的诏令？」

    「你……」他听着她的话，眼里有了一丝裂痕，逐渐蔓延开来。

    「不要再跟着我了。」没等他开口，洛烟迳自继续道，「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你自然没有跟着我的必要。」

    身後冷月心久久无语，洛烟只是咬了咬唇，淡淡侧首道「如果，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诺言的话。」

    ──谁若惹小师妹伤心，我便找他来替你出气，这样可好？

    可是，若伤我的人是你呢？

    我…已经无法再面对那样一个你，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我不再是你的小师妹，你也不再是曾经的淇昱师兄，而是魔g0ng护法。

    我们……并不曾相识。

    感觉身後的气息散去，洛烟仰头闭上眼，什麽话也没有说。直到感觉到一GU熟悉的气息，缓缓睁开眼，果然便见帝炎正站在离自己不远处。

    她看着他，许久缓缓笑了开来，「真巧。」

    看着她麻木的笑意，那双一向清澈的眸里什麽都没有，Si一般的静寂，帝炎微微蹙眉。

    半晌，见他久久不语，洛烟开口问道「你也来仙牢见紫紫吗？」

    这条路的方向是通往仙牢的秘径，他会出现在这里，只说明他一定是来见紫璘的。

    望着她的眼睛，帝炎的心忽然没来由的微微一紧，由然生起一GU愧疚。

    「嗯。」帝炎淡淡地应道。

    「这样啊。」洛烟垂眸，蝉翼似地眼睫掩住眸中的黯然。

    帝炎蹙眉，动了动唇正yu开口，却不防洛烟先他一步打断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说罢，还不待帝炎回答，她已是举步向前。

    在与他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帝炎也不知道为什麽，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她。

    低头视线触及长袍下修长的手，有些苍白却又显得格外的优雅高贵，是带着距离的冷。

    洛烟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等着他开口。「你在刻意疏远本尊？」

    洛烟微微一僵，许久，只是扯了一抹笑，道「仙魔殊图，这里又是在仙门，我以为我们不应该走得太近，也就没有刻意疏远之说。」

    没有料到洛烟会这麽说，帝炎有些微愣，却很快的回过神来，收回拦住她的手。

    见他不再阻拦，心里泛起一阵微微的疼，可她到底没有回头，迈步往前与他错身而过。

    走了几步，身後的帝炎突然开口，「冷月心，你就这麽相信他？」

    听见那个名字，洛烟脚下微顿了顿，转过头问，「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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