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我以不变应万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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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个妯娌，平日里也多个伴儿。”

    魏侧妃看了绮年一年，口是心非地笑道：“正是。”

    绮年里屋早都听见了，也只笑道：“正是有了妯娌们好说话儿。”伺候着秦王妃用过早饭，就拿着讨来尺寸回了节气堂，立刻就叫珊瑚找出料子来开始剪裁。这一忙活就是半天，赵燕恒从衙门回来了，才刚刚缝出个大样儿来。

    赵燕恒看了一眼道：“这是做什么呢？天色都暗了，小心眼睛。”

    “给父王和王妃做点针线。”绮年伸伸腰，叫珊瑚把东西收了，起身给赵燕恒宽衣倒茶。这些事她现做得越来越顺溜，跟进来清明和白露站一边，又被如鸳如鹂有意无意地隔着，根本插不进手来。

    赵燕恒瞥了她们两个一眼便说要沐浴，等热水摆好，便摆手叫众人都下去了，一边往净房里走一边道：“你这是跟她们置气呢？这些事哪里都用得着你来做。”

    绮年跟进去，拧了帕子替他擦背，微微一笑道：“我还当你不会管呢。”

    赵燕恒叹道：“我是心疼你累着。她们有什么不周到地方，你为何不与我说？”

    绮年笑吟吟道：“你是我夫君，伺候自己夫君有什么累。再说这后宅总归是我事，你外头还不够忙，回来还要费心费力话，这家还叫什么家了。”

    赵燕恒一手撑了头含笑看着她：“你这话倒鲜。你说怎么才算个家？”

    绮年认真道：“自然是你外头累了倦了，回来就能好生歇息地方。”

    赵燕恒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握了她一只手，低声道：“我也觉着现家里好，回来了就觉得舒服。”想起这几日是绮年小日子，不觉叹了口气。

    绮年抿嘴一笑，刚要说话，外头如鸳就道：“世子爷，世子妃，采芝姑娘和香药姑娘来请安了。”

    赵燕恒皱了皱眉，却没说话。绮年笑道：“世子爷只好自己洗了，我出去看看。”心想香药长进了，若是她自己来，估计不用她开口，赵燕恒自己就打发她走了，现拉了采芝来，赵燕恒对采芝终究是有几分愧疚之心，不好说什么。

    香药和采芝都偏厅里等着，见绮年进来就双双立起身陪着笑脸，香药娇怯怯地道：“上回世子妃开恩给奴婢多拨了一两银子月例，奴婢心里感激，只是没好东西孝敬世子妃，赶着做了个两个香囊，重阳节下给世子爷和世子妃装茱萸驱邪用。只是手艺不好，世子妃莫嫌弃。”

    绮年就着如鸳手看了看那对香囊，绣得着实不错，便笑了笑：“难得你这份心意，如鸳收起来罢。”

    采芝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边站着。她只穿着藕合色袄子，蜜合色裙子，全是半不旧，头上只有一根镶珠金钗，耳朵上两个金丁香也无甚份量。绮年看她这样儿，不由得放柔和了声音道：“采芝？”

    采芝这才张张慌慌地抬起头来：“奴婢给世子妃做了几双袜子——奴婢没别手艺，只有针线上还能见人……”说到这里，猛然想起来香药刚才还说自己针线不好，现她这般说，倒好像是踩着香药献殷勤似，不由得胀红了脸，期期艾艾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绮年看着有几分怜悯，叫如鸳接了那叠袜子，亲手翻了翻赞道：“果然是不错。如鸳，回头取两匹缎子送过去。”这袜子全是柔软棉布，只边上绣了一圈葡萄花纹做装饰，看着简单穿起来舒服，且那葡萄虽小，却绣得水灵灵，针线功夫果然还香药之上。

    香药那脸不由得就拉了下来，只是不敢说什么，谢过绮年赏就退了出去。如鸳不由得道：“倒是这采芝姑娘本分，这针线都是孝敬世子妃。不比那香药，还惦记着给世子爷送东西呢。”嘴里说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把这两只香囊塞到箱子底下去，再也不叫它们见天日。

    绮年想到采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好端端一个姑娘，本都许了人，偏偏遭了池鱼之殃。如今要叫她呆府里，明明是守活寡，若说往外头嫁，又是破了身难嫁到好人家。想来想去还是道：“得给她寻个好人家才是。”有那踏踏实实过日子，哪怕家境差些，自己和赵燕恒给备份好嫁妆就是了，也免得她这样尴尬地王府里呆着。

    绮年回到屋里，赵燕恒已经坐饭桌前等着她了。两人边用着饭，绮年边轻声细语把这事说了，赵燕恒也叹道：“若有好自然是这样好，只是这人难寻。”

    “不如我托铺子上两位掌柜帮着寻摸寻摸，再说庄子上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人。”绮年颇觉这事事不宜迟，“采芝年纪也不小了呢，再耽搁就不好了。我先寻几个人选，爷看了觉得好再说。”

    赵燕恒点了点头，道：“对了，张家少将军已然进京了。”

    “真？那玉如也该到了吧？”绮年惊喜，“不是说要到九月么？”

    “家眷怕是要九月了，张殊只是先进京回报西北战事。皇上意思，没准是想让他京里呆一阵子，帮着练练京卫两营兵马。”京卫两营兵是拱卫京城，从来没上边关打过仗，近些年还有好些个官宦勋贵人家子弟进去，成少爷兵了。皇帝早就不满意了，这次就准备借着张殊手整顿一下。

    “那能呆多久？”绮年高兴了，这样冷玉如也就不用两地分居了。

    赵燕恒失笑：“少说也得一年吧，若是边关无战事，说不定还能再久些。你跟张少夫人也就能好生团聚些日子了。”

    绮年开心得连连点头，赵燕恒看她眉眼弯弯笑容爽朗，说不出可爱，不由得也笑了：“开心了？”

    “自然开心。都是好姑娘，我自然都愿意她们夫妻和美，儿女双全，白头偕老。”

    “倒说得顺溜。”赵燕恒微微敛起了笑容，“三皇子正妃，怕就是承文伯女儿了。”

    “可是皇后娘娘明显是不愿……郑贵妃为什么定要让三皇子娶陈家姑娘呢？”这点绮年是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不直接选英国公府嫡女，偏偏要选了阮语做侧妃呢？”

    “当初，人人都以为皇上会指了阮家大姑娘做皇长子正妃。”赵燕恒眼中微微带了一丝讥讽，“三皇子抢着指了阮语做侧妃，皇上哪还好意思把姐妹两个都指进宫呢？”

    “但是三皇子为什么不指盼表姐做正妃？”

    “若真是指了阮家大姑娘，年纪上比三皇子还大一岁，皇上就可以借口不合适，或说三皇子年纪还轻，不必急着指正妃，将这事推了。”

    绮年揉揉脑袋：“皇上到底属意谁做太子？”这里头弯弯绕太多了，“我瞧着皇上并没打算把盼表姐指给皇长子。”

    “是。皇上只怕一开始就看中了金姑娘。”赵燕恒坦然道，“皇长子占了个长字，可是皇三子却占了个贵字。皇后虽然把皇长子养自己膝下，可是——皇后自己都说，陈家姑娘是庶出，即使记嫡母名下，也始终配不上三皇子。”

    “这……这话里也有玄机？”绮年真是叹为观止，“但——若是三皇子娶了陈姑娘，郑贵妃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吗？”

    赵燕恒一笑：“若是陈家姑娘做了正妃，就等于把承文伯一家都拉上了三皇子这条船，有这样好处，别又算什么呢？”

    “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同意呢？”绮年听得稀里糊涂。

    赵燕恒眼色沉了沉：“皇上当年能登基，太后和郑家就是助力。如今恒山伯兵部，郑琨五城兵马司，恒山伯弟弟郑复京外做千户，连他小妹郑末嫁都是外省掌兵之人。再说，还有出了太后承恩伯府，虽然没有恒山伯府这么得势，也是有自己一张姻亲网。这里头瓜葛太多了。”

    “所以皇上其实还是看中了皇长子？”

    “慎言。”赵燕恒肃然，“这话不能乱说。”

    绮年明了地点点头，又不由得有些忧心：“那，郑家会不会……再说，还有永顺伯呢，他是不是也会支持郑家？”

    赵燕恒微微点了点头，又觉得话题太沉重，便笑了笑道：“倒是太后糊涂了，永顺伯是想着拉拢林家，太后却看中了秦枫——东阳侯倒是想着多结几门姻亲，只是永顺伯怕看不上他。”

    “那秦枫岂不是——”绮年想到半疯癫秦苹，已经要神经质阮语，再想到将来陈滢也有可能被家族放弃，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赵燕恒轻轻搂住她，拍了拍她后背。绮年抱着他手臂，半晌轻声道：“我运气真好。”

    赵燕恒微笑起来：“我运气也极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偏偏有些人就是同床异梦，所以像他们两个这样，确实是好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自打写到成亲之后，大家纷纷表示情节不好看了，必须承认，我写男女感情互动上比较薄弱，对于婚后感情交流把握不准。另外，绮年成亲是故事一个大高潮，过了这个高峰，再要掀起下一个高峰就需要点时间，总来说日子还是比较平静，因为一来秦王妃还没有急迫起来，二来朝堂上还需要一段时间相互博弈，所以这几章都要铺垫一下，要知道，绮年还有那么多好朋友要结婚呢不是……我会量写得有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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