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雪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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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求见。”

    自岭南屠杀开始，这个江湖都乱了，人人自危，可经飘舞阁一役，他们也都很清楚，他们面对的敌人不是凡类，而是他们无法对抗的存在，所以他们不反抗，静静呆着，闭门不出，静待死亡一步一步靠近。

    其他地方现在变成了怎样的荒凉世界一勋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昔日繁华的京都，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或许更贴切的说法是——死城。

    虽然屠杀尚未至，可是无端的恐惧和绝望，已经让这座城死去了。

    一勋孤身一人在大街上走着，他走的很慢，可是再慢，也有到达目的地的一刻。

    鲍参翅肚早已人去楼空了，门窗四合，整个鲍参翅肚陷入一个死气沉沉的境地，一勋径自走到三楼，走进鲍参翅肚最大的一间包厢。

    十年了，这间包厢的摆设都没怎么变过，桌、椅，还有琴，统统都是当年的，甚至于桌上摆好的菜肴，都跟当年一模一样。

    一勋看向静静驻足在窗边的女，一袭如雪一般的绸缎长衫，虽然只是背影，也够他判定这人究竟是谁了。

    原来当日沧海带到他房间相见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雪花，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那白雪一般的女缓缓转过身，浅笑地向一勋福了一福，柔声道：“妾身千宫雪花，见过少。”

    一勋苦笑道：“怡翠，你瞒的我好深。之前我一直不懂，顾大娘不过一个老鸨，慕容穆为什么冒险回来杀她，原来，只是为了帮你隐瞒。”

    怡翠，哦不，那是雪花。

    雪花盈盈笑道：“没错，的确是为了我。还记得百花大会交易易主的那件事吗，我倒无所谓，可穆少觉得欠了我一个人情，正好那时候你去了京都，鲍参翅肚那种地方，你少不了要去逛一逛，我怕身份被揭穿，便央求宫主，让穆少帮我杀了顾大娘。”

    一条人命，原来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丢掉的。

    一勋有些黯然：“你手的血腥罪孽，太重了，怡翠，我怕你回不了头。”

    雪花有些受宠若惊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一勋道：“你总算陪在我身边十年，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曾经是我的家人，我总不能看着你一条弯路越走越远。怡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

    雪，无疑是这世间最纯白洁净的物什，雪花飞扬的寒冬，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纯白，没有脏污，亦没有凌乱，只有满满的祥和。站在雪地之，深吸一口清寒的雾气，霎那之间，整个人都会平静下来。

    可是，雪花若是染了血呢？

    那是比起素布染血，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存在。

    她便是这样的存在，以最柔弱无依的双手，在了结了无数的生命之后，便只剩下一颗被鲜血浸染的面目全非的残心，自此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权利。

    雪花灵动的双眼写满了忧伤，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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