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了,又活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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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
朱辞镜把头埋在腿间,压着声哭了一场。哭完才抬起头环顾四周。
四周不是她死的小巷子。素白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木桌子上放了一把开得正艳的红梅。
她定睛一看,桌子上还放着一卷书。
朱辞镜吸着鼻子掀开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自己的写的脚注。
“争取考到榜首。”她轻声念到。
像是她准备考入行化学宫前写的。
行化学宫过去是大业的皇家书院,如今国号改成大华之后,又成了大华最好的书院。一般只有资质卓越的世家贵族子弟能进,近些年来推行新政,考试一路考到景都的人才也能进去深造。深造完了按结业考评分配官位。朱辞镜当年被新皇帝丢去考学宫,也乐于接受这块好跳板。
她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
敢情她回来了,回到了学宫考评前夕!
朱辞镜心中悲喜交加,喜是重生之喜,悲是明日便是测评,而她脑中空空。
她叹了口气,先是点了灯。学宫给了几间屋子供考生温习课业,夜里少有人来。只有她常在这儿过夜。
她认命地翻开论语,把乱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去。
“是我,没想到吧,老孔啊老孔,这辈子又要和你相亲相爱了。”朱辞镜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大难不死啊,这辈子一定把你研究透彻,好好编几万字骗我后人,教他们也感受彻夜苦读之苦。”
“什么有朋自远方来……”朱辞镜此时已心如止水,一面念着,一面在纸上抄抄画画,“我说啊,那一剑真的好疼啊。”
她猛地见着窗子外有一两点红色的火光,还有几张符纸被风掀起来。
风吹如窗子,吹灭了她刚点上的灯。朱辞镜被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子不语怪力乱神啊……我能重生但鬼不能上门啊。”
她握着笔,推开了一条细细的门缝。
“鬼啊!”青年被吓得跳了起来,手里的符纸落了一地。
“这位同砚……”朱辞镜看着青年,感到有几分熟悉。
青年松了口气,凑了上来:“辞镜,你终于来找我了。”
“同砚,我们见过?”朱辞镜缓缓道。
青年一下子泄了气:“你不记得我了?”
他低着头,一张俊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朱辞镜上下打量了几眼眼前的青年:“同砚。”
这青年穿着一件绛紫色的袍子,眉眼原是有些冷淡的,沾了香灰,反而显得让人发笑。
“我是柳惊风啊!”青年可怜巴巴道,“你还夸过我比你爹玉树临风的。”
符纸吹到他脸上,柳惊风一把抓住:“辞镜,你是明日要去考行化学宫么?”
她笑了笑:“柳同砚,你烧这些符纸是?”总不是为了祭拜她爹的在天之灵罢。
她只想草草应付了柳惊风,回去温习功课。行化学宫是绝佳的踏板,失掉这次机遇,难说还能再遇上更好的机缘。
“做法啊,请孔夫子啊。”柳惊风一本正经道,“我多烧点纸给孔夫子,他说不定就让我……考得没那么我爹看了便打。”
“你也知道我爹打人很疼。”
“你要不要也来拜拜?”柳惊风擦了擦面上的灰,“很灵的,我上次这样做了一晚上,第二日我果然考了倒数第三。”
朱辞镜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合上了门。
“柳同砚,我先去温习了。”她隔着窗户说道,一面思考到哪儿去寻个门栓。
柳惊风在外头把符纸烧干净了,才推开门坐到她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辞镜,你这些年到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哭了好几个月。”
朱辞镜以前的记忆其实不是很清晰。以前没交几个朋友,大业亡了之后也都是对她避若蛇蝎。柳惊风又显然不是她的部下。
“你是我的人?”朱辞镜试探道。
柳惊风先是一愣,再是面上红得像烧了起来:“辞镜…”
待他面色缓过来,朱辞镜早翻到几页之后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朱辞镜摇头晃脑地念着。
柳惊风靠过去,歪着脑袋看了眼她的书:“辞镜,你字真好看。”
朱辞镜没搭理他。
朱辞镜是要造反的人。要是考不上行化学宫,朱辞镜第一个就要把柳惊风干掉。男人影响她背书的速度。
“辞镜,你声音真好听。”柳惊风又说。
“辞镜,你念得真好。”柳惊风看着她。
“辞镜,你今天的衣裳真…好看。”柳惊风看着她笑了。
“辞镜,你是不是哭过了?”
朱辞镜忍无可忍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她被看得一愣。
“柳同砚,好好读书。”朱辞镜递了一卷礼记给他,侧过身子去,不让柳惊风看见她还红着的眼,“明日可是行化学宫的入门考试。”
柳惊风如获至宝地接过那卷礼记笑容满面:“辞镜,你知道我读书差,还让我读书,果然对我还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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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了,又活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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