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质子于楚[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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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这是一个好词,让人读时能感到从窗楹缝隙中漏进的本就冷凛的微风更凉几分,又没有掺杂多余的感情。
这是一个较为纯粹的词,至少司徒锡是这么认为的。
既没有“至于春和景明”那样的开朗,也没有“自春来,惨绿愁红”这般的凄然。
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揉进文字里,让它们不再是简单的只为记录而存在的工具。
昨夜刚下过雨,或许现在也没有停?司徒锡虚着眼睛想捕捉窗外的空中是否还有些许“牛毛”的痕迹。
青苔绕墙,芭蕉叶卷,草长莺飞的二月,各类的花草在这间小院内野蛮生长,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凌乱。
就和此刻司徒锡的大脑一般,如线乱缠,混乱不堪。
记得昨晚写策划到很晚,太困了不小心打了个盹儿,结果醒来就到这里了。
木制的床榻,破旧的围墙,房,这女子的每一句话都如清泉流水一般温柔,是温柔而不是温吞,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但她此句话语方落,却是两眼一闭,手猛地抬起,只听“嚓”一声清脆声响,千缕青丝混杂着女子晶莹的泪珠儿轻盈落下,分散在她膝盖与独凳周围的土地上。
并不打算停歇,她继续两手机械地拿起头发与剪刀。
少时,院内已遍地发丝,女子也泪如雨止。
哪里都少不了伤心的人儿,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院中的姣丽女子丢下剪刀,一旁唤作轻语的丫鬟已经扑入她的怀中用手将她紧紧抱住,两人看来情谊颇深的样子。司徒锡不知她们因何感伤,但这两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恐怕是自己的亲故,抑或自己也是奴仆?
一个懂得看气氛的人是不会在这种场合突兀出声的,司徒锡自认情商挺高,但当对面那姣丽女子把她那对儿噙着热泪的微红眼眶朝向自己的时候,他明白自己最好得说点什么。
司徒锡看着她的眼睛,像是看向带着露珠的粉红荷花苞朵,他微微张嘴,心里却思考着古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或许该叫一声姑娘,可又不清楚二人的关系,还是问一声早安吧。
几番措辞后,当丫鬟轻语也顺着姣丽女子略显呆滞的眼神望过来时,心中的言语到了他嘴边却成了两字:
“你好。”
气氛不算尴尬,但司徒锡发现二人的反应有些异常,像是见到怪物一般,轻语双手掩着小嘴,满脸不可置信状。
而只听“嘭”的一声,与司徒锡对视的那女子已然站起身来,座下的独凳被突然的力道掀翻在地,她慌乱地转身蹲下将凳子扶起,悄悄拭去眼泪,待她回头站起,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发梢,一手紧捏自己的袖口,微微别过头去将视线下移,神色有些复杂地忐忑开口道:
“相……相公。”
……
《道山清话》记载,陈瓘陈莹中曾云:“岭南之人,见逐客,不问官高卑,皆呼为相公。”
但这里不是宋朝,司徒锡也不是官员。
在气喘吁吁地搬完那些堆积门前的桌椅之后,他将她们邀进房中一叙。
约莫半个时辰的沟通过去,司徒锡大概清楚了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他如今也叫司徒锡,字浮羽。
姣丽女子是他刚成婚的妻子
第一章 质子于楚[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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