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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窦太后:我儿子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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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午后,长乐宫,长信殿。

    太后窦氏端坐于御榻之上,和身旁的馆陶主刘嫖一起,将关切的目光,撒向身旁的天子启。

    而此时的天子启,显然还是有些怒火难遏,只面色阴沉的低着头,手指不住地在额角揉搓着。

    除了这母子三人之外,刚卸任大将军一职,改任太子太傅的魏其侯窦婴,也面带思绪的坐在一旁。

    目光中,也时不时闪过一丝纠结,以及些许迟疑······

    “前些年,有个老倔牛申屠嘉,气的我短了好几年寿数。”

    “现在又冒出来个周亚夫,都还没做丞相呢,就也要开始气我······”

    “都嫌我活太久了啊······”

    “嫌我命太长!!”

    三两句话的功夫,天子启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只‘噌的一下有涌上头道:“在城外见到公子时,魏其侯似是有些······”

    “呃······”

    “有些·······”

    “有些生分?”

    春陀再三小心、再三斟酌下的一句‘有些生分,却也还是没能阻止窦太后,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神情阴郁的看向窦婴,正要开口,却又闻身侧的天子启沉声低吼道:“还有那混账,是怎么说的、什么反应!”

    “也说给太后听!”

    听闻天子启此言,春陀面上神容,只愈发小心了起来。

    再小心瞥一眼窦婴,才又赶忙将上身再躬下些。

    “公子说,条侯、魏其侯,有大功于社稷,应当获得足够的荣耀。”

    “对于今天,在城外发生的事,公子并不介怀······”

    “——公子还说,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向陛下进言,请求陛下不要因为今天的事,而对条侯、魏其侯感到恼怒。”

    “公子说:对宗庙、社稷有如此功劳的人,是绝对不能够怠慢的;”

    “也是绝对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被记恨于心的······”

    啪!

    春陀话音刚落,便见同样坐在御榻之上的天子启,只莫名其妙的拍了一下手!

    待窦太后面色阴晴不定的回过身,天子启又将手一摊。

    “呐。”

    “母后自己看着办吧。”

    “这窦大将军,孩儿是管不了了。”

    “嘿!”

    “——孩儿‘区区天子之身,又怎么敢管窦~大~将~军???”

    “万一又做了什么事,不合窦大将军的心意,怕是连孩儿,都要被窦大将军大义灭亲了呢······”

    带着极尽讥讽的语调,却又佯做出一副‘真的不敢惹窦婴的架势,天子启终还是别过身去,只给身旁的母亲窦氏,留了一个怒火难遏的背影。

    而在天子启身旁,听着天子启这一口一句‘窦大将军,窦太后本就阴沉的面容,遂也愈发带上了些许冰冷······

    “跪下!”

    “混账东西!!!”

    冷然一声轻斥,只惹得窦婴下意识就要跪倒在地;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本就是跪坐在地······

    面色复杂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窦太后身前,规规矩矩跪下身,窦婴便再次低下头去。

    这一刻,窦婴身上已丝毫看不出‘大将军‘魏其侯‘太子太傅等身份所应有的威严。

    有的,只是一个恭敬的跪地低头,等候长辈训诫、训斥的晚辈子侄······

    “怎么?”

    “我孙儿胜,不配给‘窦大将军做学生?”

    “还是我这瞎老婆子,也入不了魏其侯的眼了???”

    “——是我汉家的太后、皇帝,都管不住功勋卓著的大将军、劳苦功高的魏其侯了吗?!”

    冷声发出几问,窦太后仍沉着脸,语调中的讥讽,较方才的天子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在窦太后这更加诛心的几问之后,窦婴也终是苦着脸,抬起头,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大致道出。

    “臣,知罪······”

    “只是过去,臣一直以为,太后和陛下,会册立皇长子为储君。”

    “又以为,我会成为皇长子的老师。”

    “——因为这个缘故,我和皇长子在早先,就已经以师生的关系论交,只是没有正式拜师而已。”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臣······”

    “臣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公子胜;”

    “若是做了公子的太傅,也实在是不知将来,该如何面对皇长子,也就是如今的临江王······”

    满是坦然,又满带愁苦的道出心中所想,窦婴也不忘再对面前的窦太后、天子启母子稍一顿首。

    “臣并非是自恃有功于社稷,才对公子无礼,实在是另有苦衷。”

    “做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实在是辜负了太后、陛下的信重。”

    “恳请太后、陛下,治罪于我这个不知君臣尊卑、上下有别的妄臣······”

    态度极为端正的一番告罪,也是让窦太后冰冷的面庞,肉眼可见的回暖了小半;

    至于一旁的天子启,虽仍别过身去,又发出了一声冷哼,但也明显是消了气。

    ——即便没消气,也不再是因为窦婴了。

    略有些唏嘘的轻叹一起,又侧过身,看出天子启已经消了气——起码已经对窦婴消了气,窦太后也终是摇头叹息着,看向跪在脚边的窦婴。

    “这件事,是王孙糊涂了。”

    “便是说破了天,王孙也断然不占理。”

    “且不论先前,王孙和皇长子,究竟是以什么关系论交,又有没有正式拜师;”

    “单只一点,王孙,就大错特错了······”

    “——过去,王孙不是太子太傅,皇长子,也不是太子。”

    “我说的对吗?”

    以相对平和,又不乏些许说教之意的口吻,道出这样一句为此事定性的话,窦太后便将话头一滞。

    绷着脸,俯下身,淡漠的看向窦婴。

    直到窦婴面带羞愧的低下头,轻道一声‘太后教训的是,窦太后才直起身,面色也终于回暖。

    只语调中,仍带着那只有长辈训诫晚辈时,才会出现的严肃口吻。

    “过去,我和皇帝确实曾透过口风,说要让王孙做太子太傅。”

    “单只是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成为储君太子的,也确实应该是皇长子。”

    “——但这两件事,我和皇帝,都没有颁下诏书;”

    “既然没有颁诏,那这,就是还没有决定的事。”

    “我和皇帝都还没有决定,王孙就已经自诩为‘太子太傅,去和还没被册立为太子储君的皇长子,以师生论交······”

    “这,合适吗?”

    “王孙,是在逼我们二人吗?”

    “是在逼我母子,将王孙任为太子太傅、将皇长子,册立为太子储君吗?”

    ···

    “如今,王孙也按照我和皇帝先前的承诺,如愿成为了太子太傅;”

    “只是储君太子,从朝野内外都认定‘不二之选的皇长子,变成了如今的小九。”

    “但这,是王孙可以插手的事吗?”

    “——外戚的身份,去插手册立储君的事?”

    “王孙,是想做什么?”

    “做第二个吕产、吕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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