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谢师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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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暑气蒸人,窗外的蝉鸣密如织网,一声紧似一声,撞在玻璃窗上,恰似盐粒簌簌而落,无端惹人心绪烦乱。
云邸宫3801的屋内,空气仿若凝住,苏雨烟的目光牢牢黏在傅景烁的侧脸上。他那修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恰似工笔画里细腻描绘的翎羽,轻柔地落在准考证号的数字键上。
老式座钟的流金钟摆悠悠晃着,“滴答,滴答”,似是在细数着这三百一十九个日夜,将往昔的晨昏都悄然揉碎在墨水瓶里,晕染出一片浓稠的过往。
傅景烁的手指微微发颤,每键入一位身份证号,都好似在与过往的三百一十九个日子对话。
随后,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验证码,那看似无序的字符,此刻却如命运的密码。输完最后一位,他停顿片刻,仿佛在积蓄勇气,随后毅然点击“查询”。
刹那间,屏幕光芒骤起,亮得惊心,仿若破晓的曙光,又似命运的闪电。傅景烁的喉结剧烈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那七百零二分的蓝光,冷冽而夺目,映在苏雨烟月白的棉麻衫上,洇出的纹路恰似北宋汝窑瓷上的冰裂纹,透着丝丝寒意,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而那老式座钟的鎏金钟摆,依旧不慌不忙地晃着,仿若一位洞悉世事的智者,无声见证着这决定命运的一刻。
“成了……”傅景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仿若破碎的古玉,每一丝裂纹都牵扯着往昔的艰辛与此刻的狂喜。
他将苏雨烟紧紧拥入怀中,那力度,仿佛要将这三百一十九个悬着心的日夜,都融入彼此的灵魂深处,化作一生的羁绊。
苏雨烟尚未回神,已被拥入浸透松烟墨香的怀抱,少年白衬衫袖口的铂金扣硌得她发疼。泪是悄无声落的,坠在她肩头的棉麻衣衫上,晶莹剔透,倒比傅家祠堂供着的夜明珠还亮堂。上一次见他落泪,还是二月的寒夜。
苏城老宅的铜门环犹在眼前晃,他的发丝被肆虐的狂风肆意纠缠,凌乱地散落在额头,护目镜蒙着雾气如隔世的琉璃盏,口罩被呼出的热气和泪水洇湿,未干的泪痕在月光下泛着汝窑天青釉的幽光,却执意用爱替她抵消现实的残酷。
鎏金自鸣钟摆晃碎满室光影,那些秉烛的夜忽然鲜活如案头未干的墨迹:傅景烁披着月白杭绸寝衣在黄花梨书案前背诵《离骚》,案旁Black
Ivory
Coffee的袅袅雾气结成她发梢清莹珠络;苏雨烟握着他赠的万宝龙定制钢笔,在历年高考真题集批注间勾出连理枝似的红痕;深夜台灯的暖光,在他们并肩的背影上投入并蒂莲纹……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瞬间撕破了这浓稠的寂静。傅景烁正用蜀锦帕拭过眼尾。
接起电话的瞬间,他脊背陡然挺直,身姿如苍松般挺拔坚毅,恰似多年前在击剑比赛夺冠后,面对镜头接受采访时的傲然姿态,轻声唤道:“母亲。”
世家公子自幼被雕琢出的端方仪态,再度严丝合缝地嵌回他的骨缝之中。若不是那蜀锦帕上已然洇湿的兰草图案,任谁都难以察觉他方才那片刻的情绪失控。
傅太太那边传来翡翠镯子碰击红木桌面的脆响,“景烁啊……”尾音像浸了水的绸缎,沉甸甸地往下坠,背景音里隐约有洗牌的哗啦声,想来是正与一众太太们在牌局上联络感情。
“七百零二。”傅景烁的喉结动了动,望着苏雨烟俯身拾蜀锦帕的侧影,那侧影恰似一幅婉约的工笔画,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听筒里传来一声细微的青瓷盖碗轻叩的脆响,叮当的欢喜泼了一地,接着是衣料窸窣的摩擦声——傅太太大概从牌桌起身走到了廊下。
苏雨烟的视线落在傅景烁青筋微凸的手背上,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指节投下斑驳光影,骨节泛着缺氧般的青白——就像二月里那个寒夜,他攥紧苏城老宅的铜门环,无名指根处结的茧到现在还没褪,在手机冷光下泛着粗粝的哑光。
“该续一续祠堂的万世灯了。”傅太太的声音浸着雨前龙井的温润,“你这孩子,倒比你父亲当年还多考了十二分。”
暮色爬上博古架的间隙,两团影子在波斯地毯上绞成解不开的同心结。
三天后,蝉声渐歇时,傅老爷子派老管家送来沉香食盒。
掀开三层屉格:上层枣泥酥摆成太极阴阳,取《周易》“阴阳合德”之意,喻相辅相成;中层狼毫笔刻着“蟾宫折桂”,喻苦学圆梦,凭笔书章,展风华而耀门楣;底层竟有枚玉算珠——整整七十二颗,暗合七百零二分数,喻“地煞之数尽,天罡之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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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岳刚满十八周岁的第二天,还在倒时差的谢烬夜,就开着辆改装得酷炫十足的保时捷911,风驰电掣般冲进了校园,活像匹闯进幼儿园的野马。保安抄起防暴叉,在车屁股后面夺命狂奔,喇叭里“家长请登记”的电子音都喊出了帕瓦罗蒂的
第20章 谢师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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