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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刘安:彻底疯狂![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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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改动可言。



    nbsp刘陵好几日不曾梳洗,头发都已经打结,她对着这些名册寻找地图上对应的位置后,立刻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nbsp李欢这些派遣出去的官员,不论高低,都是交通要道,人口稠密的地方。



    nbsp尤其是一些很特别的渡口……



    nbsp他想做什么?



    nbsp刘陵深吸一口气,然后得到了另外一个内幕消息,准备征兵!



    nbsp这是白芷过来后,一边为刘陵梳头,一边告诉她的消息。



    nbsp“这不是整军备战?意图谋反?”刘陵惶恐的回头看白芷,动作太快,扯到了自己的头发,止不住的“喔”地叫了一声。



    nbsp两人四目相对之下,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nbsp“大王已经不能劝阻,夫君已经从陛下那里要来了圣谕,这些都是恩许的,只不过还没有完全公布罢了。”



    nbsp白芷转身坐了下来,让随行的婢女取来了翠花从安阳县那边寄过来的一种新首饰——金步摇。



    nbsp她含笑着为刘陵插上金步摇,轻轻拨动了一下下垂的装饰碎玉,立刻就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nbsp“夫君才是最懂女人的人。”



    nbsp刘陵对着玻璃镜子内的自己摇了摇头,果真有种顾盼生辉的美感。



    nbsp“陛下怎么会……”



    nbsp“因为夫君和韩大夫,还有曹侯爷一起上书,表示淮南国愿意为陛下征讨怀有不臣之心的南越国。”白芷感叹着:“翁主,王上已经劝不住了,刘不害完全没有办法统领淮南的钱粮大权,都是司马迁在幕后操纵,雷被可能会在明日的军中演武之后,取代伍被接管军权,真到了那个时候……”



    nbsp“为国开疆扩土死,总好过背负阴谋叛乱死的名声好吧?”刘陵比谁都清醒:“我祖父是为了报杀母之仇,最后却成为了厉王。”



    nbsp刘陵换上了另外一块挂了碎金的首饰,插在头上,左右看了看:“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你看看,就没一个是好的,济北王虽然年纪比我父王小,但是七国之乱的时候,却能为朝廷做事情,虽然已经先一步归去,却得了一个贞的谥,所有赞美的词儿用在他身上都合适。”



    nbsp“翁主能这么想,夫君想来也就放心……”话说到一半的白芷,立刻意识到自己什么地方说漏了嘴。



    nbsp刘陵心中有一阵甜蜜的欢喜涌动,但她克制得很好:“所以,你这些时日说,自己想过来陪我说话,实际上,是他让你过来的?”



    nbsp“既然一不小心说破了,那也就没什么不好说了。”白芷强忍住笑意:“夫君说,担心你会受不了落差,这个世界的真相很残酷,他认为能和自己喜欢的共度余生,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绝佳美好的事情。”



    nbsp“那也就是说,他想好了,刘不害可以做新一任的淮南王?”刘陵眼角微微一凝。



    nbsp“夫君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太子和王上一样陷入到了疯狂之中,尤其是明日的对战,他们落败之后,就会完全相信夫君所说的训练新军。”



    nbsp刘陵眼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恐惧:“等到选练新军的时候,父王和王兄都不会发现,新军中的中低层将领,居然全部都是李欢的人……”



    nbsp她疑惑的看着白芷:“从哪里一下找来这么多的人?”



    nbsp白芷似乎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汉军大营。”



    nbsp直到这个时候,刘陵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韩嫣会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过来。



    nbsp这其中,竟然是有这样的缘故啊!



    nbsp军队的强大,在于哪里?



    nbsp当然是令行禁止,闻鼓声而进,听金声而退。



    nbsp可是,怎么做到令行禁止?



    nbsp这就需要谈及到了军中中低层的军官了,这些人才堪称是军队的骨血所在。



    nbsp高级军官,是军队的脊梁,但是空有脊梁,没有血肉筋骨,却也一样不行。



    nbsp经验丰富的中低级军官,对于一支大军而言,也同样重要。



    nbsp两军对垒之前,恐惧会像是涌动的潮水一样,吞噬所有人的理智。



    nbsp而中低级军官在这个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让手底下的人因为恐惧而失去理智,听不见声音。



    nbsp否则的话,如何在面对那隆隆作响,能踏碎天地的铁骑冲阵之际,依旧可以不畏惧生死的把手中的长矛捅刺出去?



    nbsp在面对那遮天蔽日,宛若飞蝗云生云落一样的箭雨的时候,还可以保证盾阵的队伍不会散落开去。



    nbsp在密集的箭雨中,有那么一两支刁钻的箭矢,顺着盾牌的缝隙射了进去,射中某个士兵防御的薄弱之处后,边上的人都可以看到那泉水喷涌一样的鲜血呲出,落在他们的脸上,眼睛上,甚至于因为恐惧而大张着大口呼吸的嘴巴里……



    nbsp浓郁的血腥气味,混合着泥土的灰尘味道、所有人身上的汗水味道,甚至于还有因为恐惧而拉在裤子里的屎尿味道,全部充斥在一起的时候,如何能不会因为害怕再加上这些气味的刺激而呕吐……



    nbsp这些,都是临阵对敌的时候,最为细小的微末之处。



    nbsp刘陵不懂怎么打仗,但是却懂李欢想做什么。



    nbsp在这之前,她就已经问过李欢,怎么才可以保证在攻灭南越国之后,这一支已经所向无敌的大军,会听他的命令?



    nbsp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一支大军,不是听自己父王的命令,也不是听李欢的命令,他们只听一个人的命令——汉皇刘彻。



    nbsp李欢是刘彻的代言人,韩嫣是刘彻代言人的监督者。



    nbsp刘陵甚至相信,韩嫣手中甚至有皇帝的密诏,必要的时候可以亮出来直接斩了李欢。



    nbsp曹襄呢?



    nbsp曹襄真的只是来这里躲避皇帝刘彻催婚的?



    nbsp朝廷原来真的比自己等人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啊!



    nbsp一时之间,刘陵竟然有种呼吸都像是在朝廷监管中的惊悚感觉。



    nbsp“东方朔成为了衡山国的相国,夫君做了什么事情,他就照着做,实在是想象不到,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取得衡山王的信任,相信他会背叛汉帝国的。”



    nbsp白芷随口的话,让刘陵手里的金簪,差点戳到了自己的头皮。



    nbsp“东方朔……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刘陵目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nbsp“不是东方朔参与了这件事情,而是除了济北国之外,衡山国也有忤逆的想法。”白芷忽然脸红了。



    nbsp刘陵把手里的金簪插在她乌黑浓郁的发髻里,看着面容成熟的白芷,她略感郁闷地问道:“你脸红什么?”



    nbsp“衡山王乱……”



    nbsp“好了,别说了,我对此事有所耳闻,以前我去衡山国的时候,就曾经无意之间撞破过……”



    nbsp刘陵眼神复杂:“除此之外,他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想和我说?”



    nbsp“夫君说,知道你这段时间吃了很多的苦,但是他只能强忍着思念不能来见你,但是你一定会理解他的苦衷,毕竟一个一心谋反的人,肯定不会在干大事儿的时候,还想着儿女情长。”



    nbsp“那你脸红什么?”刘陵又想到了什么:“你也精神焕发?”



    nbsp“不,我这是上了腮红。”



    nbsp刘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的不错,一个一心想要成就大事的人,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更不用说儿女情长……”



    nbsp她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和哥哥,别说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的他们,就是以前希望渺茫的时候,他们对于造反这样的事情,也同样狂热无比。



    nbsp现在的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李欢身上,认定李欢可以从皇帝刘彻那里骗来南征南越国的密诏。



    nbsp“我们是站在局外旁观,所以很多东西看得真切。”白芷感叹着:“实际上,王上和太子,真的看不到夫君在江湖之远的地方,做了些什么手脚。”



    nbsp“你担心我日后会因此怨恨他?”刘陵翻了一个白眼。



    nbsp白芷低声笑着:“夫君说的很对,说你翻白眼的时候,最有风情。”



    nbsp刘陵磨牙:“我咬人的时候,也很有风情。”



    nbsp“翁主……”



    nbsp“别叫我翁主,你年长我,日后叫我阿陵就好,现在我们都已经是绑在一起的人,不要太生分了。”刘陵纠正了一下,白芷大感荣幸。



    nbsp“夫君说,明日的军中演武,你也一并去观看。”



    nbsp“知道了。”



    nbsp刘陵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nbsp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错的,但是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去做。



    nbsp“晚上让他过来,我想问问清楚……”



    nbsp“夫君说,会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方式,而且绝对是光荣的事情。”



    nbsp听着白芷的回答,刘陵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总算是懂了,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绣衣使者,你们这群人的修养,确实很好,我一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



    nbsp“生死大事,身为子女的,如何能不看重?”白芷轻叹一声:“陵儿,如果你有什么诉求……我可以代为转告夫君的。”



    nbsp“我能有什么诉求?”刘陵摇摇头:“能安排成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你回去告诉他,我心中不仅不怨恨他,甚至还感激他,人活着的时候,争夺的是当世的名,人死了以后,想要的就是千秋万世的好名声,他都已经为我做到了极点,我已经无欲无求了。”



    nbsp白芷站起身来,躬身一拜,随后向着房门外走去,她到了门槛边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镜子前头的刘陵,迟疑着道:“其实,夫君还有一句话……”



    nbsp刘陵没回头,白芷却自顾自地说道:“想哭就哭,没必要憋着。”



    nbsp白芷走出房门,刘陵的哭声紧追她的脚后跟而来。



    nbsp房门外边的侍女想走进去,但是却被白芷轻声叫住。



    nbsp白芷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在多年前,自己母亲吊死在屋梁上的一幕。



    nbsp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是长安城内,一个不小的官员,但却牵涉到了周亚夫盗卖官器的案件。



    nbsp那时候,她的母亲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从容的吊死在了屋梁上的时候,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nbsp那时候正值青春年少的白芷,没有追随母亲一起吊死屋梁的勇气,但好在……她被充入宫中,并没有被糟蹋……



    nbsp现在的刘陵……白芷发现自己似乎很能理解,但是她并不觉得刘陵可怜,至少刘陵遇到了夫君,不用过自己以前那样的生活,也不用掉脑袋。



    nbsp她叫来了一个婢女,清楚这些人都是刘陵的心腹,什么话都能说:“你告诉翁主,我以前是绣衣使者,现在是夫君的女人,明日我会坐着马车来接她,一并去校场。”



    nbsp婢女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在房门外,目送着白芷走过长长的走廊,而屋内的哭声,宛若突如其来的暴雨拍打着芭蕉叶子,来的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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