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颍川,那简直就是天堂[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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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阁内,一阵悠扬婉约的琴声徐徐从薄纱般的帘幕后传来。
nbsp柳羽坐在雅间,隔着薄纱般帘幕,他能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青丝如瀑布,霓裳似彩霞,素手抚琴时的坐姿略有些慵懒。
nbsp动静之间,尽显恬然与温婉。
nbsp这一幕,让柳羽有些忍不住,去撩起那一层薄纱,看一看这位将“黄忠”迷的神魂颠倒的霍玉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nbsp当然,柳羽没有唐突。
nbsp他只是坐在胡凳上,静静的听着这琴弦。
nbsp霍玉弹奏的琴曲,仿佛一条流淌着的小溪,水流不急,溪道也平缓,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曲调,让人隐隐能体会到恬然祥和。
nbsp只不过…
nbsp这琴声的归宿,却仿似一条没有目的的小溪。
nbsp随波逐流…
nbsp乃至于放弃了一切的希望与愿景,永远流淌着,直至生命的终结。
nbsp一曲作罢…屋内寂静了起来。
nbsp还是柳羽当先开口。
nbsp“收拾一下…”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公文。“这是你摆脱官奴身份的公文,半个时辰后,跟我走!”
nbsp啊…
nbsp很明显,霍玉愣住了,她的一双瞳孔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帘幕那边的人影。
nbsp“真…真的?”
nbsp她做梦都幻想着摆脱奴籍,这样,终究是有个盼头,有朝一日能够攒够钱赎身,找个老实人嫁了。
nbsp可…这么突然的么?
nbsp这么意外的么?
nbsp“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nbsp柳羽轻声道…
nbsp霍玉快步迈过珠链,连忙接过这文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nbsp青楼中的“妓”往往自小都要学习琴棋书画,故而,文书上的字,每一个她都认得…
nbsp她…的确…的确恢复了自由身!
nbsp不…不是自由身,而是…而是摆脱了官奴、罪奴的身份,成为了眼前这位公子的家奴。
nbsp家奴…总好过罪人之女吧?总不用…一直待在这温香阁卖笑吧?
nbsp穿过珠链…
nbsp柳羽看到了霍玉的真容,五官精致、肌肤胜雪,倒也漂亮。
nbsp只是区别于待字闺中的少女,这个年纪之下,难免多出一些风尘,就跟后世许多夜店的公主一样。
nbsp可怜…黄忠这个老实人哪。
nbsp“公…公子与我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nbsp霍玉抬眼望向柳羽。
nbsp柳羽在观察着她,她也在观察着柳羽,这位公子…有些…太年轻了吧?
nbsp且不说,他有通天的本事,能让自己赎身,这个年龄…就算是选丫鬟、侍女…亦或者是填房,那些十四、五岁的不是更合适么?何必是她霍玉呢,她可并不年轻啊。
nbsp“现在…换身衣服,换成丫鬟的模样从后门出去。”
nbsp柳羽的话像是命令。
nbsp“这是?”霍玉抿着唇,下意识的问出一句。
nbsp“之后你就会知道,走就走,不走的话,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nbsp柳羽起身就打算离开。
nbsp“公子…”霍玉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袖。“公子可否…可否答应奴家一件小事儿?”
nbsp“小事儿?”
nbsp“奴家想…想等到一个人,奴家想告诉他,让他不要再等了。”
nbsp呼…
nbsp这话脱口,柳羽竟还莫名的有些感动。
nbsp霍玉口中的这个人,多半便是黄忠吧?
nbsp“呵呵…”
nbsp柳羽浅笑一声,“别等了,很快就能见到了。”
nbsp一言毕,柳羽踏步走向香闺的大门,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待会儿,你不妨亲口问下他,十年,他是为了娶你,还只是为了报恩?”
nbsp啊…
nbsp幽气疾呼,霍玉痴痴的望着柳羽的背影,一时间…竟是怔住了。
nbsp这位公子口中的“他”和霍玉口中的“他”…是…是一个“他”么?
nbsp半个时辰后。
nbsp温香阁有女子失足落水,不治身亡。
nbsp当官差赶到,大家发现,这个女子是霍玉时。
nbsp似乎…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nbsp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妓”,不值得…引起过度的关注。
nbsp温香阁外的江风中,依旧带着胭脂的味道,这里宾客云集,这里每一夜都在上演着身体与金钱的交易。
nbsp一切如故…
nbsp唯独有五匹马正从洛阳,被送往此间荆州刺史的官署。
nbsp…
nbsp…
nbsp幽州,涿郡。
nbsp十常侍之首的张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又是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缺乏底层生活的人。
nbsp毕竟,从小就割了那么一刀,生在皇宫,哪里知道底层百姓的疾苦。
nbsp那时候,他只以为…在这世上,只要哄好了天子,便可无忧。
nbsp甚至,党锢之祸时,他的权利到达顶点,别人办事儿时,张口就能喊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天下谁说了算?”
nbsp可…
nbsp现在,他渐渐的琢磨出一点儿别的味道来了。
nbsp这是幽州涿郡哪,他还杀了涿郡的太守…
nbsp这段时间,很明显的,送礼的人少了,取而代之…一干官吏再望向他的眼神都变得“凶神恶煞”,还有那些百姓,有粮食的时候亲切的称呼他为“张常侍”。
nbsp可粮食消耗的速度,超过他的想象,甄家送来的十日粮食,这才五日,就又,又,又…又断了。
nbsp这下,百姓们再望向他,又有几分凶相。仟千仦哾
nbsp就连…
nbsp他直接统辖的幽州官兵,也对他开始若即若离。
nbsp啥意思?
nbsp张让十分怀疑,保不齐某一天,他蹲茅房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被人给做了,那一点也不奇怪。
nbsp幽州,涿郡,边陲…
nbsp这地方黑呀,真特喵的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nbsp这里军、民暴躁起来,是真的会造反的!
nbsp张让连忙又去寻刘备。
nbsp可刘备…却泰然自座,就坐在涿郡县衙里,在…在看书!
nbsp…都这种档口,明儿个粮食又没了?到时候…暴动,都完犊子了,这刘备竟然还能看得下去。
nbsp日他先人的!
nbsp当然,对于刘备而言,虽这趟与张让同行,可打从心底里,他是看不起张让的。
nbsp看不起他那阴损狠辣的手段,也看不起他的为人…
nbsp但,不可否认,这些是防止瘟疫蔓延,必不可少的!
nbsp所以…
nbsp见到张让来了,他也并不奉承…眼眸微微一抬、
nbsp“张常侍?怎生来我这里了。”
nbsp“刘玄德呀刘玄德,你还有心情读书?”张让冷笑道。
nbsp“柳弟之前告诫过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nbsp刘备感慨道:“柳弟这诗做的好,也只有读书,才能从先贤的事迹中汲取到知识、财富?又何论什么心情呢?”
nbsp呃…
nbsp张让有点发懵,当初这小子求自己的时候,一口一个张常侍,谦卑至极!
nbsp如今…
nbsp倒是趾高气昂,装逼起来了?
nbsp张让也是醉了。
nbsp“咱们来这涿郡也一个月了,这瘟疫阻绝的也差不多了吧?咱家方才去粮仓,甄家送来的粮食已然见底,咱家觉得…差不多该解封了,免得最后瘟疫倒是没有蔓延出去,可你与咱家怕是就成为下一个涿郡太守的下场,身首异处了。”
nbsp边陲重地,除了官兵、百姓之外,还有边防军。
nbsp而无论是官兵、百姓,亦或者是边防军,他们都是有地的,特别是那些大地主、大氏族…谁家没有良田千亩。
nbsp如今…
nbsp涿郡封城,多少这些大地主的田亩都无人耕种?
nbsp再这样下去地就都荒废了。
nbsp这些地主的佃农出不了城,更是无从种地,无从赚取那微薄的盈生,上一次是用一个涿郡太守平息的民怨,那么下一个,又轮到谁了呢?
nbsp顿时,张让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nbsp只是,刘备却格外坚决,他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nbsp——“不行!”
nbsp“啥?”张让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气冲冲的说道:“刘玄德,这次你是奉柳羽之命来此涿郡抗击瘟疫,咱家一路上可都敬着你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nbsp刘备语气依旧坚决。
nbsp“我是经柳弟举荐,奉的是陛下的旨意,陛下只说让我与张常侍抗击瘟疫,刘备的任务便只是防止这瘟疫蔓延,其它的…刘备一点儿也不关心!”
nbsp“你…”
nbsp张让打了个激灵,气呼呼的说道:“抗击瘟疫…抗击瘟疫,你…你这样值当么?瘟疫蔓延出去,不过是多死几个村子、几个县的贱民,犯得上搭上你、我的性命了?咱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可别以为这些涿郡氏族都是吃素的,上次他们能纠集起百姓暴动…如果这涿郡再封城下去,这次他们一样可以…甚至官兵…官兵都会支持他们!”
nbsp“瘟疫一旦蔓延、失控,多死几个村子、几个县的百姓…这些…”刘备语气果决。“这些百姓就不是人么?他们在张常侍眼里就只是一个个无关痛痒的贱民么?”
nbsp言及此处,刘备豁然起身。“我刘备也是贱民一个,我老家就是这里,这里的每一个百姓都是我的同乡,封城…他们疼,我刘备心里更疼!”
nbsp“而若非柳弟抬举,我刘备一生断无可能担此涿县县令之职,可如今我既是担此阻止瘟疫蔓延之重任,那定不会让柳弟失望,也不会让陛下失望,纵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nbsp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搭上去了。
nbsp“你…你想死,别托着咱家…咱家可还不想死!”
nbsp张让也是无语了。
nbsp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急问道:“那…那你说说?这些时日,除了…除了天师道分发符水,治好了一些…一些轻症的人外?那些重症的?你能治好么?你总不会要告诉咱家,你打算把这涿郡封到天长地久吧?”
nbsp“一定…”刘备语气笃定,“一定会有转机。”
nbsp“转机?”张让急忙问道。
nbsp刘备一脸不容置疑的模样,“因为,柳弟说会有转机!”
nbsp张让又是一愣…
nbsp他算是彻底的服了,这刘备…怎么在这事儿上这般的执拗?
nbsp他竟是个固执的人…
nbsp外表看起来软弱不堪,极好对付,可事实上…他的心如磐石,这是“咬住了就不松口”啊!
nbsp张让依旧不甘心…
nbsp“可若是柳羽错了呢?咱们会死…涿郡也会暴动!这后果你担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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