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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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纸鹤驮着醉得稀里糊涂早已顾不上施法的绯鸾摇摇晃晃冲出了月池宫，不辨方向一通乱飞，直到能量耗尽，方才跌停下来。幸好飞得不是很高，而这天庭里遍布的花草植株多少尚有些灵智。更因着绯鸾特殊的体质，多得植物们天然的爱护亲近之意，是以倒不担心摔坏了她。

    传闻，两年前百花苑群芳躁动，就是某个喝醉的小家伙在不知情下嗅吻了一朵牡丹花。结果那本就修为卡在瓶颈期的牡丹精灵立即突破天道，成了百花苑里第一个花仙。于是乎，满苑花朵儿们纷纷疯了般伸长触须涌向无措的绯鸾。要不是百花仙子听得动静及时赶到，她恐怕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当成花肥吸干元气的神仙。也是自那之后，绯鸾吓得再也不敢独自去百花苑溜达，并乖乖的任母后和凰姨拘在蕊花宫狠练了一阵子功夫，直到最近她能够自如收敛体内的混元真气了，方才解了禁，出来四处招摇晃悠。

    这次还算比较幸运，绯鸾从空中跌下来时丝毫没感觉到疼痛。因为恰好有一株垂柳伸出长长的枝丫接住了她，并轻轻放到了旁边的一排灌木丛间。软软的树叶铺了一地，灌木丛挡住了冷飕飕的夜风，连光线也被旁边的树荫遮了去……此处，端的是一个睡眠的好去处。是以，某个脑袋里已经灌满浆糊的小家伙，果然蜷了个舒服的姿势，甜甜睡去。

    绯鸾不知，她休憩的这处地界儿，恰好离今晚摆酒的凌霄殿角门不远。她醉得太厉害了，到月池宫胡闹往返那一遭又吹了些冷风，此刻正是后劲儿集中上头的时候，哪里还能注意到不远处的喧闹。寻她的那些人，也是灯下黑，偏偏把眼下的这处给漏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自凌霄殿方向奕奕然走来一名身量高挑的清俊后生。看那年纪，恰似人间正值弱冠的少年书生，一袭素衣，腰悬长剑，眉如风云聚散，眸敛日月清辉，薄唇微抿，手里摇着一盏小酒，走得是不紧不慢，似正流连着眼前的风景。

    呲~窣~窣~灌木丛里隐约响起一阵异动。

    “谁在那里？”

    少年出声询问，那声音即刻停了。

    片刻，似有人呼吸声响起，若隐若现。

    “谁在那里？”

    “呼~唔~呼~”仍旧无人回答。

    “阁下若再不应声，恕我冒犯了！”

    素衣少年右手一探，灌木丛中立即飞出一物，落于他的手中。修道之人夜可视物，少年低头，竟见手心躺着一只绣着绯色鸾鸟的精巧绣鞋。

    少年脸色大窘，心想罪过，这下恐是给师傅招惹麻烦了。

    啪~小小的绣鞋掉到了地上。

    少年略一顿，随即抱拳朝灌木丛方向行礼道：“不知是哪位仙子在此？小子无知冒犯，望乞恕罪！”

    ……

    良久，仍旧没人应答，那轻微的吸气声反倒时断时续。

    少年心下着实奇怪。踌躇了一会儿，终没忍住往前走了过去，欲要看看究竟。待得扒开灌木丛，眼前只见：

    娇儿酣睡，唇红未退，香腮若雪，琼鼻凝珠；

    延颈秀项，皓质隐露，紅裳裹身，芳泽无加。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对着一个沉睡的小女娃恍惚了心神，少年颇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轻咳一声，转身拾回掉在地上的绣鞋。待握住那纤纤足腕，滑腻的手感，是他从未有过的美妙触觉。突然醒悟过来男女之别，他忙如烫手般退了开去。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不屑道：瞎在意什么呢，这就是个孩子。

    许是睡得不太舒服，绯鸾翻了一半身子，突然毫无预兆的睁开眼来，就见一男子手里攥着只绣鞋愣在那里，脸上表情似天人交战。这会儿，绯鸾以为自己正做梦呢，倒丝毫未觉惊讶慌乱，反而歪了歪脑袋，笑着问：

    “你是何人？长得倒还挺顺眼！嘻嘻~”

    不怪她梦里犯花痴，实在天庭男神仙众多，但要么是满脸皱纹的花白胡子老头儿，要么是强装正经的垂髫小童，要么如天兵天将五大三粗，还有些就是和父王一般整天板着个脸，实在无趣得紧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唇红齿白的俊俏男子呢。要不是够不着，真想摸摸那脸上的皮肤，是不是比自己的还要滑嫩。

    许是过于沉浸于内心世界，少年半响方才低头看向地上的女孩儿，疑惑问到：“你，你醒了，仙子刚才可是说了什么？”

    “唉，可惜了，怎么傻傻的！不然和最美的百花姐姐在一块儿，该多么赏心悦目啊！”绯鸾叹息道。天真的小人儿并没注意到自己乱点鸳鸯谱的行为是多么鲁莽，她这大胆无礼的话，反倒驱散了那少年心里的拘谨和羞愧，鬼使神差地起了逗弄心思。

    “为何最美的是百花仙子，而不是小仙子你呢？”少年心里念着罪过，嘴里却蛊惑着。

    “嘁~”绯鸾甩出个鄙视的白眼，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比量着自己刚到对方胸口的身高，瞬间有点扫兴。“人家现在不还小么！凰姨都说，再等些年辰长开了，我会是这天宫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说着，摸摸自己滑溜溜的脸颊，心情好了起来，一双迷蒙的桃花眼眨呀眨，仿佛璀璨的星辰在闪耀，睫毛如蝶翅悠悠煽动，让人心里都跟着软了软。

    少年轻笑不语，暗想：真是个自恋的小丫头！

    “对啦，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呢！”如果是这天庭的人，长这样好看，没道理我不认识呀。绯鸾心里突然有点心虚了，悄悄往四处觑了觑。为啥？实在因为往事不堪回首啊。她八年前醉酒，硬生生从三生石上啃下来一个童子；上次醉酒，又从一朵花儿里闻出个得道的仙子牡丹。这两年勤修苦练，她已经能够控制好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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