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斗于雪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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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该失去的,留不住,藏不了。
雪是那么大,是不想让万物露出本身的大,如鹅绒纷飞,在上天茫茫,落下地皑皑,即是雪漫天地的空间了。
雪天,雪地,雪舞。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的白色空间之中,忽见一道棕色。
他在一步一步地踏雪而来,虽然很慢,但就是在前行,眼前满是花花白白,落雪像在发出邀约,请他一同在风中起舞……他不言语,在雪地面上留下一个一个转瞬即逝的脚印。
有一段时间了,那火柱早已是消失了去,可还能透过雪望得见天上那火柱烧出的焦黄云圈,便向片天的下方缓慢地走去。
鱼儿便是这样向前走,在林中太深了,四周所见所触只是雪了,若不是还望得天边那道火柱留下的痕迹,或许会在雪中迷路吧——不,鱼儿应是迷路了才对。
想来,如此的深林大雪中,已然望不见前路,更不必回首来时的路,迷路也是不奇怪的吧,那么,来者是否会想要回头?
“但是,如果爷爷回去了,记得是这条路,应该会碰面才对。”右手拄着一根木棍,左手遮在额上的斗笠,鱼儿喃喃道,声音嘶哑难听,如枯木门开。
“爷爷不会有什么事的,毕竟是爷爷。”又环顾了四周,当然只见雪,不由摇了摇头,“反倒是我自己要小心,快点找到爷爷。”他的脖子喉部通红,那般嘶哑的声音便似从那烧过才发出。
这时,一阵寒风迎着鱼儿面吹来,只见他遮在额前的左手猛地颤抖了一下。
雪自然是冰的,风自然也是冷的,是不会让行路者轻松的。
鱼儿纵是记得道路的去向,但在这般雪中前行,仍是实为不易。
不过,鱼儿还在前进,是啊,风雪凛冽,行路之难,人莫敢进。可是,前路必要迈步去,后路脚印已然散去,回首无用!
“这么大雪,不知家里怎样……对了,刚才忘了看看后院里的药草,会被雪压倒吧……”鱼儿走着,似是想到木屋,喃喃自语着。
鱼儿又将手拿下,移到胸前,似要确认什么。
那里,心口处,手掌刚刚抚到那里的蓑衣之时,又猛的颤抖了。确认到了,那里,正常跳动着的心也有雪那般冰,风那般冷。
少年微微地笑了笑,左手顺着紧了紧身上蓑衣的衣领,脚步往那天边的空洞下方去。
“雪再冷,我的心也随之更冷啊……”
嘶哑声音被风雪呼啸掩去大半,身影更是模糊,又远了。
……
林子中央位置,虚空之上,有一团青光在落雪中格外显眼。
那团青光突然微微颤抖一下,只见一道满身附着黑气的人影飞了出来,青光端侧刺出一支,随黑色人影移去。细看,那便是周身元气缭绕的严郃与老渔夫的长剑了。
倒退而飞的严郃周身黑气笼生,见长剑随后而来,便转动手腕,刹时其周身墨黑元气半数似受牵引般汇至其掌间,腾腾生乎,而后却是将满手的元气引出,成一道向那长剑去。
墨黑元气离了严郃手掌,便开始变化,顷刻就化为一黑蛇模样,蛇头上三角眼寒光如生,蛇口大张,满是尖牙,落着舌芯,看势,是要一口吞了长剑。
而这边的长剑自然不会变化,只是其剑身发着七色光彩,黑蛇分明是拦路,剑上彩光更盛,剑去之速更疾,是横冲直撞。
顷刻,长剑已至黑蛇嘴边,黑蛇之口张得更大,虽然黑蛇内外皆为墨黑,此时却让人心生恶寒。
“噗”
长剑与黑蛇一触,便盛发两种不同颜色,长剑七彩炫目,而黑蛇墨黑同样在落雪中格外耀眼。
最后长剑与黑蛇没有熟胜熟负,都只是倒飞而出。
“多年未见,老友的剑和玦仍不改当年风采啊。”严郃似笑赞道,黑蛇倒飞半途变化不断,回到他手中时又成了一团墨黑元气,在掌心腾腾乎乎。
另一边的老渔夫举手开掌,片刻,倒飞的长剑便直直飞回他的手中,抓住剑后,手腕一转,将长剑在落雪中划下,负在手后。“呵呵,你不也仍是满口恭维,手控凌毒刁钻依旧啊。”老渔夫回道。
落雪纷纷,看不清严郃脸上神色,但听他口气不变,“过奖过奖,鄙人技术平平……”他顿了一下,“我的凌毒也只是刚好能挡下你的剑、破了你的玦罢了。”语中别意,言却带笑。
“是啊,凌毒是依旧诡异多端……却毫无威力!”老渔夫冷笑道。
这时,老渔夫与严郃所在虚空,一边的落雪开始震动,隐隐有什么东西踏破虚空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了你不必动手?”随之是一道低沉异常,绝无人意的声音传来。
眼前,一片区域的落雪都被震开,随后现出了破雪而来的金铁色巨影,正是那身披金甲的破军傀儡回来了。
老渔夫与严郃看到金铁傀儡的身影,都没有太过意外,只是一边的老渔夫又开始口念法决,手中的剑又举了起来,摆成了刚才施展的“鸿霞剑法”阵势。
而另一边,严郃踏出一步,准备闪动身形。
老渔夫前方十步,只见落雪震去,金铁傀儡自雪中奔出,双臂高举过头,掌中巨剑剑尖朝下,成斩势。
“接我一斩!”金铁傀儡喝道,只是声音太过低沉,喝出声响却不是很大。
老渔夫法决念完,巨剑斩击便至,同时……严郃的身形也到了他身前。
“鸿霞剑法!”
“神体,斩!”
“凌毒幻化!”
三道喝声一时响起,一道浑洪扬长,一道低沉异人,一道实如阴霾。
虚空之上,一团光圈,有七彩,金光,与墨黑。
委实而言,这般形成融聚的声音与颜色,在雪的白净中是极为别扭的。
金铁傀儡巨剑斩下之时,其剑上空隐隐显出了一道比金铁傀儡本身还巨大的金影,略略看去,竟是剑之剑尖模样,那金色剑影重重砸下!
“咣锵”剑击声响,震开那里的落雪,甚至形成了一圈声音波动。
刹时,金光剑影之下的那团光圈震动不已,缭绕腾腾的墨黑凌毒被震开了去。
第十三章 斗于雪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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