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一元硬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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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硬币吧”耿哥继续提这个建议。
“抛吧”大胡子说,情绪缓和了下来。
“同意抛硬币”胖子也说,没有刚才那么强势。
“我也同意抛硬币”花儿说,都没有问我的意见。
“蓝哥呢?”耿哥看着我问。
“显而易见的了,我不能一意孤行。”我回答。
“那行”耿哥说着,然后从兜里找出来硬币。
“谁来抛?”耿哥把硬币拿出来,摊开放在手心里,等着被人拿去。
“耿哥你抛吧”大家都沉默着,我说。
“那行。菊花的一面,是下去阿克赛钦。壹元的一面,是回去大红柳滩。向上的一面,是什么就去那个方向。那我抛了?”耿哥问。
“抛吧”胖子说。
“抛吧”大胡子说。
“抛吧”花儿说。
“我……抛吧”我想说话,大家都看着我,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好,所有人都表态了。”耿哥说,干什么都是干脆利索,一点不含糊。
在海拔5176米的奇台达坂抛硬币决定重要事情,闻所未闻。我们五个人围成一个圈。一元硬币从耿哥的手中翻飞出去,窜到空中,我们看它在空中不停地翻转,迟迟不肯下来。此时,天空一丝不挂,很蓝,蓝的吓人。
对于一个临时组合的骑行队伍,虽然我是队长,但只是名义上带头的,并不能决策和附带约束力,左右队友们的去向。每一个队友都是自由的,各有各的喜怒哀乐,各有各自的装备,随时都可能离开队伍,谁也捆绑不了谁。
我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感觉这种做法太儿戏。假如上面的是菊花,那就是下去阿克赛钦,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作为队长的我怎么担当得起。
昨晚想的好好的,如果上来到奇台达坂的时间太晚,为了保险起见,要原路返回大红柳滩或509废弃道班,我们不能拿生命开玩笑。但是现在,却抛起了硬币,由一枚冰冷的硬币决定我们的去向,甚至决定我们的生死,因为生命在阿克赛钦是极为脆弱的。
后面60公里的途中没有任何住宿点,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这段路就是历史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人沟”主要传说地之一,新藏线名声最躁的地段。
如果没有在天黑前到达甜水海废弃板房,要把自己完全敞开给这段“死人沟”,甚至敞开给宽阔的阿克赛钦,这是一件谁也不愿想象的恐怖事情。
如果现在要大家返回大红柳滩或者509废弃道班,又觉得自己好没面子,怕他们说我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既然已经同意抛硬币决定,就不能出尔反尔。为了面子,我得继续“装”下去。
不可思议,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心里莫名地沁出了汗,生怕向上的一面是菊花,祈祷着希望向上的一面是壹元。
大家都在注视着在空中反转的硬币,精神紧张,死死盯着,好像等待着分钱一样。仰着脖子的胖子,还吞了一口口水,声音大到我们全都听到了。
硬币落地的时候,很沉,连灰尘都会没有激起,似乎是想表示无可更改,无法翻盘,我们纷纷低头看着硬币。
“好了,是下去,不是回去。”大胡子第一个说出来。
“要不要再抛多2次,一共抛3次,2:1决定。”我提意见,找方法,试图改变结果。
“别抛了,就这样吧。”胖子说。
“那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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