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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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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肆换好了鞋,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言柚接过来换好。

    这才往里走。

    这个房子和江城那个区别就大多了。

    格局没有那么随心所欲,看着就是正常的三居室的样子,装修风格简约随性。

    客厅也没有那么空,沙发茶几电视机都有,墙角一个和江城那个房子如出一辙的透明色玻璃瓶,里面盛着清水,插了枝绿色植物。不是马醉木,她也不认识。

    东西依然不多,沙发前的桌上还放着几本最近看的书,但总觉得比以前那种格局显得温馨了很多。

    “去坐着。”程肆说。

    言柚慢吞吞地去沙发上坐好,没一会儿程肆就从冰箱里拿了瓶冒着凉气的水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前,从口袋里把没收的烟盒和打火机取出来,不轻不重地丢在桌上。

    他拧开那瓶冰水,灌下去一大半。

    表情看着像是在降火气,

    言柚端坐着,跟着小学生似的,准备听训,双手都搭在膝盖上。

    “说吧。”程肆啪一声放下那瓶水,“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

    言柚目光躲闪:“……前年。”

    程肆目光无波,扫了眼那盒显然已经空了两三支的烟盒,又问:“一盒能抽多久?”

    “很久。”言柚磕磕绊绊地说,声音低下来,“偶尔才会,没有瘾的。”

    程肆没有再说话,望着她不动,眼眸深邃,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半晌,他将桌上的两样东西都扫进了垃圾桶。

    “以后不许抽了。”程肆说。

    言柚乖乖的:“嗯。”

    程肆又说了句:“怎么就不跟我学点好?什么坏你就挑着学是不是。”

    低喃一般的一句,嗓音彻底松下来。

    言柚心口一紧,想再解释什么,却都没说出口。窗外的一轮明月高高悬空,北京的夜晚瞧不见一粒星辰,外面是霓虹未歇的城市夜色,但这一隅的静谧莫名让人觉得美好,舍不得离开。

    又过了会儿,程肆抬腕看表,发觉已经不早,明天又不是周末,他记得课表里言柚早上八点也有课。便起身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言柚温吞道:“我想喝水。”

    程肆起身去拿,用杯子在饮水机接了杯热的。

    言柚一点儿也不着急地喝,期间程肆接了个电话,进了趟书房,在里面忙了十分钟才出来。

    一杯水再怎么多,十分钟也该喝完了,言柚又说:“我想去卫生间。”

    程肆指了个方向。

    言柚于是又磨蹭了七八分钟。

    再出去时,见程肆不在客厅,书房有细微的声音,她走进去,果然看见程肆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忙着。

    “走吧。”程肆说着再一次起身。

    言柚却没有动,第二眼就看见了,那个放在书桌上,好像比两年前长大了好些的仙人球。

    活得好好的,绿茸茸的仙人球。

    “发什么呆?”程肆问。

    言柚手攥了攥拳,掩饰发酸的心尖和眼睛。

    “寝室十点半就关门了。”

    程肆再次看了眼表,剩十五分钟就十一点了。

    “十点半,这么早就关寝了?”

    “嗯。”

    “那怎么办?”

    言柚望着他,故意地,从眼睛里透出来几分刚到好处的可怜。

    “我能,在你家住吗?”

    程肆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看她。言柚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撒谎:“这会儿回去,阿姨也不让我进了。”

    对面不声不响,她就继续的确如此的强调:“真的。”

    “我就睡沙发。行吗?”

    

    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言柚也没睡成她的沙发,还有个次卧在。

    像是捡到了糖果。言柚洗完了澡出来,听见程肆还在书房忙着,她贴着门缝头看了一眼,没进去打扰。

    只是在要上床去睡觉前,又去了趟卫生间。

    一晚上醒醒睡睡,闹钟响时,言柚睁了睁眼,第一反应是去摸额头。

    温度正常,浑身上下也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

    言柚失望地皱了皱眉,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飞速去洗漱完出了房间。

    程肆也已经起了,餐桌上是刚买回来的早餐。看见她人后问:“八点上课?”

    “嗯。”

    程肆:“吃完送你去学校。”

    言柚过去坐下,程肆将吸管插入杯中将豆浆递过来。这画面似曾相识,以前发生过无数回。

    言柚垂下眼睫。

    没有人一直等待着,没有人被抛弃后还甘愿等待。

    她太贪心了,太拿程肆的好理所当然了。

    一顿早饭两人无声吃完,程肆开车送言柚去学校。

    磨磨蹭蹭地下了车,想说什么却觉得什么都不合适,最终只是一声“谢谢”。

    程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点了几下,情若有所思的模样。

    两年前的那个深秋,分开后的三个月,那个保密项目结束,刚刚好是国庆假期,他连北京都没有回,跟叶崇和高违道了别,就从当地直接飞回了江城。

    但那个短暂的假期言柚没有回江城。

    七里巷的模样依旧未改,周记馄饨的生意好像永远红火,骑着三轮车装了满车水果的行走小摊上,竟然也有一个小箱子里装满了脆柿子。

    程肆去了颜如玉,沈屏玉躺在那张藤椅里摇着扇子,看见他也没有多惊讶。

    程肆分给她一个买来的脆柿子,在床边的桌子前坐下,似乎昨日那个小姑娘还趴在这里写作业。

    沈屏玉问:“来干什么。”

    程肆没说话。

    沈屏玉清楚明白得很,就摆明了故意问这么一句。

    “不巧了,人小姑娘没回来。”

    “嗯。”

    沈屏玉许久无话,好半天起身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你这人,要真当言柚她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但要是对象,是另一半,我其实挺不赞成。”

    程肆抬眼看她。

    沈屏玉:“当初就那么一走了之,整整半年的时间,你知不知道她怎么过来的?”

    程肆一语不发,就那么坐在对面,低眉听沈屏玉一句句数落。

    “那什么劳什子柿饼,她花了一个月才做好,在学校还惦记着让我帮她看着,天天给她发照片。周末一回来书包都不放就去阳台先看那些东西……现在想想,还不如就别回来,不回来找她,过个两三年,上了大学,遇见更好的了,自然就把你忘了,谁青春期还没犯过傻了。”

    程肆视线虚无焦点地落在桌边的几摞书上,灯光的影子落在地板上,老旧的收音机里放着歌,嘈杂的电流声像伴奏的贝斯,民谣都变成了轻摇滚。女歌手扯着首轻快的歌诉说爱意,可怎么听,都像首古老的伤感情歌。

    “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场面,隔了人命,那是你爸。现在是谈恋爱,以后呢?不总会从两个人的关系转换成两个家庭的关系。你让她怎么去面对?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这是人之常情,你不能怪她。”

    程肆道:“我没有怪她。”

    沈屏玉长长叹了口气:“就当没有缘分吧。你们都各自忘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

    车里,程肆按了按眉心,视线仍朝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她瘦了。

    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了。

    或许除了抽烟,还学了他不好好吃饭的毛病。

    那个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的小姑娘,也终于不好好吃饭了。

    程肆良久才收回目光,随后重新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言柚回了趟寝室换衣服,被陈雪依和刘蔚逮着盘问昨晚的事。

    眼看着就要上课,她只说以前认识,打了个马虎眼就算过去。陈雪依和刘蔚也能看得出来言柚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

    一上午的课结束,去食堂时贺舒易走了近来,恭喜昨日比赛得奖。班上又有人过来,这次比赛参加的人不少,或多或少都拿了奖项,便有人提议周末一块儿去玩,轰趴或者密室之类的活动,特意派与她相熟的贺舒易过来邀请。

    言柚拒绝了,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几个人说:“哎,你们干什么自讨苦吃,言柚那种人,说好听了是高冷,说不好听了那不就是不好相处。算了,人家不去咱们几个去呗,再喊几个别的院的,漂亮女生多的是。”

    其实说这话的人声音也不小,应该也是打着让她听见的主意。

    言柚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两年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陈雪依和刘蔚去跟老师讨论问题,她一个人去食堂买了三份饭带回寝室,她没什么胃口,自己那份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了。

    爬上床睡了个短暂的午觉,这一觉起来,才终于觉得好像有些感冒的迹象了。

    枕头上的木质香味变淡了许多,这种时候却是最好闻的,隐隐约约又好像哪里都有。

    她又开始想程肆了。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喉咙也不舒服。

    刘蔚听见,立刻说:“感冒了?我这儿有感冒药,你上课前先吃一顿吧,就是可能会犯困。”

    “困就困吧。”陈雪依道,“你吃点药,我帮你记笔记。”

    言柚揉了揉鼻尖,心里甚至盼望感冒更重一些。

    “我等再严重一些再吃。”

    陈雪依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你别是发烧吧,怎么感觉傻傻的了。”

    言柚却笑了下:“没有。”

    陈雪依瞧着她,有点儿惊讶:“宝,你有梨涡诶。”

    “啊?”刘蔚立刻凑过来,“我看看。”

    陈雪依说:“真的有,一笑就看出来了,老可爱了。”

    言柚下意识伸手用指尖碰了下唇边的位置,她自己都快忘了。

    “怎么平常都不怎么笑啊,笑起来多好看。”陈雪依惋惜道,“笑起来就是只吃可爱多长大的甜豆嘛。”

    敢说完,言柚又打了个喷嚏。

    刘蔚把药扔过来:“赶紧吃吧,还撑什么撑。”

    言柚拿着那盒药,却说:“我好不容易才感冒的,现在不能吃。”

    陈雪依、刘蔚:???

    生个病还好不容易。

    但再怎样,下午的课逃不掉,生着病上的课好像都变得格外漫长,言柚拿出手机看了八百遍,一直盯着短信框,想发信息过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年实在太能隔绝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了,所有的冲动都成了欲语还休后的空白。

    陈雪依一张纸条飘过来,上面写这行大大的字:你不对劲。

    言柚看过去,陈雪依又扔来一张:上次在b大走错教室,昨晚的饭局,你都不太对劲。那个男的,和你不仅是以前认识那么简单吧。

    讲台上的老师口若悬河地讲着某个经典判例,陈雪依像个明察秋毫的检察官,凑过来,言柚来不及回复,陈雪依又扔过来一个小纸条,一语中的:前男友?

    眼睛说不了谎,陈雪依已经瞧出了答案,先是“靠你前男友这么帅这么牛逼”,又是“果然如此我就说有猫腻”的表情,转换得丝毫没有缝隙。

    陈大检察官好奇心拦不住,又问:那为什么分开啊?

    昨晚就看出来了,言柚对对方放不下,再加上饭局上那位程师兄盯着人吃饭的架势,显然也不是分手后双方见面恨不得对方境地越难堪越好的模样。

    言柚略去中间曲折,只写道:客观原因。

    陈雪依:异地?

    毕竟都是做了交换生才来的北京,而对方又是研究所的工作又是兼任高校老师的,显然常居于此。

    所以自然而然把导致分开的因素归于此。

    言柚摇头。

    陈雪依:那是为什么?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上次去走错教室那回,你魂不守舍地连讲座都不去听了。

    言柚只好讲:他没有,就是因为一些……上一辈之间的事。

    陈雪依叹了口气,没想到里面还牵扯了电视剧狗血剧情的桥段。

    只问:你还喜欢他吧?之前听讲座跑错教室魂不守舍地先祖,也是因为心里纠结?

    两年了,言柚都把感这段感情压在心底,谁都不去说。此时却选择敞开心扉。

    笔记本内页变成了两人的交流工具,写得满满当当,她慢吞吞地继续写:我那时候以为他有女朋友了。

    但好像,是她单方面地误会了。

    陈雪依: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过得去那道槛也好,过不去也罢,起码得聊清楚了,以后是在一起,还是各奔东西找另一个人共度一生,都说清了,,也不用纠结来纠结去蹉磨双方好几年。更何况,我觉得既然只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那过去的事就也过去了。但爱这个东西,牵扯的只有你们两个人,谁都干预不了。

    这段话她写了很长,言柚看了很久。

    去年言为信的忌日,她去了趟那片让他殒命的城市,在当初与程肆站着的滩边礁石上坐了很久,看了很久的海面和潮汐。

    那个夜晚星河浩渺,自然与宇宙永远会让人类觉得自己的存在短暂而渺小。那一刻,是言柚最冲动的时候。

    她十七岁时对那一人心动,望着那片星空和海面,即使是一个人坐着,却生出了种此生不变的永恒。

    

    程肆上午在实验室待了一上午,下午学校有课,上完课又有场例行的教学会议,傍晚忙完回研究所,写报告,回复了杂志社编辑的邮件,修改了几页文章,再回家时,已经夜里八点钟。

    看了眼手机,短信箱没有任**消息。

    程肆没什么表情地重新将手机装回去,眼睛疲累,蹙眉抬手揉了两下晴明穴,想点开微信,常翻的那个账号的朋友圈几个月都不曾更新一条状态。

    他习惯性地点进她的朋友圈,除一张星空背景图,就只剩下行灰色小字: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什么都看不着,程肆困乏地眯了下眼睛,没表情地收了手机。晚饭忘了吃,在电梯时才觉得有些饿了,想起冰箱里似乎没有菜了,便再次掏出手机,随便在一家常吃的店里订了份外卖。

    订完刚好电梯到楼层,轿厢门打开,出来刚转身,就瞧见家门口蹲着一小团人影。

    听见脚步声,那人也抬起头来。

    程肆几步走过去,垂眸看她:“怎么过来了?”

    说着要伸手拉她起来,一时没拉动,半弯下腰,“我问你——”

    话没说完,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人从小臂处抱住,紧紧地抱住,软乎乎的一张小脸往他掌心轻蹭。

    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气无力,吐出来气息有些灼热。言柚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似的在人家家门口耍赖:“哥哥……“

    “我好像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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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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