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树欲静而风不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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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树欲静而风不止

    香药死，这种时候没有掀起什么浪花来,不过是一口棺材葬了无主山上。就是郡王府内,除了绮年有几分歉疚外,也并没别人把她放心上。

    不过,绮年也伤感不了几分钟，随即就被外头事把全副心神都吸引了去。胭脂之死有了发现，伺候她丫鬟绞脑汁,终于想起那绣娘来送衣裳时一并送过一盒薰衣防虫香药丸子,一共十二颗,到衣箱里去一找,却只剩下了十一颗,将这药拿去一验,其中除了些许香料外,便是砒霜和曼陀罗花。

    “估摸着胭脂应是被骗服了这种丸子。”赵燕恒皱着眉，“药丸外层是混合了曼陀罗花汁香料，服下后便会沉睡，里头还有一层薄薄米粉壳子，壳子里装了砒霜。胭脂应是睡着后才毒发，因此外头人竟没听见动静。”

    “可是胭脂为什么要吃这丸子呢？”绮年当时就怎么也想不清楚胭脂自杀理由，现看来她果然不是自杀。

    “我怀疑是送她回京城人给她服了什么慢性毒药，把这个当作解药来送给她。”赵燕恒手里捻着一颗药丸叹了口气，“父王派人去她家乡查了，那当初迫她为妾人家已经全家迁走了，她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被人利用了。这事还要慢慢再查，若能借机找到些线索就好。”

    绮年点了点头，也就把这件一时解不开事抛开了。她蜀绣铺子被封了，但赵燕恒却借着这件事把华丝坊捅了出来。幸而有安师傅提供线索，他们顺着那绣娘生前曾短暂供职过一家小针线坊挖出了华丝坊线索，皇帝借题发挥，开始查办华丝坊。赵燕和因前次去成都办差颇为妥当，也熟悉成都情况，被再次委派要任，加上从广东那边召回来周镇抚，两人又前往成都去了。

    此次郡王府因绮年这个陪嫁铺子事受了些牵连，赵燕和却被皇帝重用，魏侧妃十分得意，这些天走路都像带着一阵风，满脸笑容。

    绮年对于铺子封掉倒不怎么意，小杨一家已经被从牢里放了出来，因有赵燕和打点，小杨只略吃了点皮肉苦头，并无大伤。如鹃不曾受刑，但她女儿喜妞儿却太小，牢里发了烧，如今接出来正家里将养。绮年自己是无暇去看，请了大夫每日去诊脉，又送了一百两银子先过去，说等喜妞儿病好了，再给他们安排到别铺子或庄子上去当差。

    “马上就过年了，皇长子说让你把铺子里存那些蜀绣蜀锦送些到他府上去。”铺子封了，主要是里头压了些货，皇长子这也算是帮着处理库存了，“我看，你挑些好时过去，其余都放到我铺子里去――”赵燕恒说着，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是咱们铺子！”

    绮年忍不住笑了：“什么咱们，那是你。若是搅到一起分不清楚，我得被人背后戳脊梁骨了。”

    “谁敢！”赵燕恒把脸一沉，伸手将绮年搂到膝上，“谁背后嘀嘀咕咕，听见了就告诉我。”

    “你腿不疼了么？”绮年赶紧从他膝上起身，坐到他身边，“说起来，你那天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我瞧着这几天这些人都对我恭敬了好些？”从前也不是失礼，但总叫人觉得不那么舒服，如今却好像又有些恭敬得过了头了。

    “你不必管。”赵燕恒轻轻哼了一声，“这是她们本分。”

    绮年对此不好再说什么，靠赵燕恒身上抿嘴笑了笑，外头如鸳小心地敲了敲门：“世子，世子妃，王爷叫人都去正院，说是要准备进宫侍疾事呢。”

    太后前几天病势突然沉重，到昨日听说是不好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本来太后有年纪人了，当时从假山上摔下来，一半是伤一半是惊，一直卧床休养。本来病势已经稳定了，却又忽然半夜发起烧来，惊得值夜女官连忙去报告皇后，皇宫嫔妃们也轮流侍疾。昀郡王说起来也跟皇家是沾亲带故，王妃和世子妃也该递个牌子进去，哪怕宫里不用你去侍疾呢，也是个表示。

    绮年扶着赵燕恒到了正院，众人都已了。秦王妃穿着一身淡色衣裳，见两人进来便转头叫姚黄：“给世子拿个锦垫来。”

    绮年瞥了她一眼。自打那天为了香药事大发雷霆之后，听说秦王妃还去找过了昀郡王，说是后宅不宁，绮年这个主母对待妾室通房太过苛刻之类。不过根据她今日又这样和善端出了观音菩萨表情，恐怕是昀郡王并没给她满意回答。

    “多谢王妃。”赵燕恒欠欠身，椅子上斜着坐下，“不知太后身子究竟如何了？”

    秦王妃叹口气：“说是昨夜竟有痰厥之势。”看了昀郡王一眼，“说句大不敬话，怕是府里也要预备起来……”若是太后过世，国丧一年，郡王府也要挂白穿素。m4.

    “若似魏侧妃这样――”秦王妃瞥底下一眼，“被人看见了怕是不好。”

    魏侧妃脸唰地一下红了。这些日子她心气好，身上衣裳也比从前穿得鲜亮些，今日穿了件檀色绣深红色蔓草滚边纹袄子，若平日里倒也不显眼，只今日秦王妃穿了月白色，肖侧妃穿着浅**，绮年穿着湖蓝色，就特别显得她扎眼了。倒是秦采也穿了件桃红色小袄，颜色也颇鲜亮，但她是嫁娘，倒还有情可原。

    “是妾思虑不周，这就回去**。”魏侧妃看看众人，赶紧起身请罪。

    昀郡王微微皱了皱眉：“回去换了罢，虽说不必你进宫，也忌讳些好。”

    魏侧妃正要退下去，外头有小厮飞奔而来，到了门口不敢随便进来，昀郡王瞥见了道：“什么事？”

    小厮喘着气道：“回王爷，三皇子府报了丧，阮侧妃昨夜佛堂自缢身亡。”

    “什么？”满屋子人都吃惊了。阮侧妃自太后病后被禁足，三皇子迁府之后她就小佛堂中日夜为太后祈祷，前几日英国公和世子上门探望，阮侧妃紧闭小佛堂门坚执不见，声称太后若不康复，她便不出小佛堂。英国公世子指责三皇子囚禁其妹，闹得不可开交，这下子突然自缢，事情怕是闹得大了。

    “嫔妃自戕可是有罪……”昀郡王眉头紧皱，“确是阮侧妃自缢？”英国公世子有那样指责，阮侧妃这次身亡必然是要做文章。

    小厮点头道：“听说阮侧妃听闻太后突然病重，痛哭不止，自承有罪，且发下誓愿用自己阳寿去换太后平安。伺候她丫鬟只当她心中惶恐随口说，也并没意，谁知她就夜间自缢了。三皇子一直宫中为太后侍疾，也是报进宫去才知道。”

    绮年和赵燕恒对看了一眼：假！恐怕太后突然病重也是假！其目就是为了灭掉阮语口，不让阮海峤父子见到女儿。对阮语都要下这样狠手，那对她这个郡王世子妃，还是皇长子党人，又会怎么样呢？

    赵燕恒衣袖遮掩下握住绮年手紧了紧，开口问道：“那太后病势如何？”

    “这尚且不知……”小厮是得了三皇子府消息立刻跑来禀报，还没来得及听听皇宫里是什么消息。

    “既是太后处并无动静，还是递牌子进宫侍疾。”昀郡王低头想了想，“恒儿有伤，就不必去了。周氏是小辈，递牌子去走个过场也罢，想来也用不到你去侍疾。”

    赵燕恒欠身道：“儿子虽有些皮外伤，也该去走一趟以表心意。”绮年若是真递了牌子上去，郑贵妃可未必不会做什么。宫里是郑贵妃地盘，要害人可比外头方便得多。

    昀郡王点头道：“那也好，就叫人去递牌子罢。”想了一想道，“三皇子府和英国公府那边，也要备些东西，若开了丧还要去吊唁。”本来嫔妃自是有罪，但阮语如果是为了太后而死，而太后又真能转危为安话，说不定皇帝还要嘉奖，那就要开丧了。

    英国公府这会儿也已经得知了阮语死讯。

    “死了？”阮夫人喝着燕窝粥，讥讽地笑了笑，“若是太后当真病愈，也是她功劳，倒是不会连累国公府了。”

    红玉小心地窥探着阮夫人表情，小声道：“可是听世子意思，这事未必就是这样――”

    阮夫人听见世子二字心里就不舒服，冷笑道：“不是这样是怎样？世子？哼！早先倒也没见他如何关切这个妹子，如今倒闹腾起来了。说起来，阮语这小蹄子跟她娘一个样儿！瞧着老实，暗地里使坏。老天保佑我盼儿有福，到底是得了这样好亲事……小贱人自己当初千求万求进了宫，如今死了也是她自己招，怪得了谁？”

    红玉低声道：“只怕国公爷有些怨怪……”阮海峤一直想让阮夫人去探望阮语，毕竟都是女眷方便些，三皇子也就没有不让见理由，只是阮夫人不肯，逼得急了便装病。

    阮夫人嗤笑一声：“也不过怨怪一两日，倘若太后当真病愈，皇上少不得要嘉奖，到时国公爷心里自然就欢喜了。”说来说去，阮海峤也不过是为了怕阮语连累了英国公府罢了。这句话阮夫人只心里说了说，并没出口。自打出了阮语那事儿，她对身边丫鬟们也提防起来，红玉本不是贴身，因着碧玉做了阮盼陪嫁，碧玺又到了年纪该放出去嫁人了，才让红玉升了上来，却是一直并不很信任她，自然不会说太多话给她听。

    “奴婢听说世子跟国公爷书房似乎有些争吵，奴婢去看看可好？”

    “去罢。”阮夫人看着红玉脚步轻地出了门，垂下眼睛思忖片刻，招手叫过红晶来，“去看看红玉都做什么了。”这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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