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见之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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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之时，变了很多，却不可说。

    少年回应了少女，他的名字是“秦佑余”。

    不过，那是如此的嘶哑，那种声音，语气是难以判断的，更不提语中有着什么情感了——他到底怎么了？

    自然，夕玉灵是无法猜测到的。

    因这出人意料的声音只是顿了几瞬，夕玉灵问道：“你的声音是怎么了？”

    秦佑余又不言语，也没有动作，面具下的眼没有波动。

    夕玉灵目视着面前这个名为“秦佑余”的人，但她不生气，只是又说：“哦，你是因为这个声音才不说话？”

    “这没什么呀，虽然刚刚听到的时候我是吓了一跳。”夕玉灵露出笑容，声音是如此清灵，言语间的善意明明可见。

    而与之相反的，秦佑余反应很迟钝般地放出一个“嗯”字。

    夕玉灵将自己所好奇的事如实说出：“‘秦佑余你不喜欢说话，那戴着面具又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问题的秦佑余似乎思考了一下，眼睛眨动了下，而后微微摇头，“我现在不能说。”这个声音果然是嘶哑难听的。

    未得到答案的夕玉灵并未失望，从刚才短短的对话中，她觉得“秦佑余”是个“奇怪的人”了，“奇怪的人”总会有些“奇怪的地方”。

    所以夕玉灵没有追问下去，也如实说出了自己对他的印象：“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你能告诉我你有多大吗？”夕玉灵转而又问道，“我今年十三岁。”

    这次秦佑余没有思考，便道：“我也是，十三岁。”

    “果然，你和我一样大啊，那我们的‘辈分是一样的……用名字互相称呼就好了！”夕玉灵还是笑着，“你好，秦佑余。”

    “嗯。”秦佑余应了一声。

    “可是，你没叫我的名字啊？”夕玉灵盯着秦佑余。

    秦佑余又顿了一下，才道：“你好。夕玉灵。”

    夕玉灵拍了下手掌，“这样就相互认识了。”

    秦佑余不作反应，眼睛始终是空空洞洞的，只是，若细看他眼中的倒映，会发现其中是有“夕玉灵”的身影。

    “其实，我今天来药殿是取药的，还要早点回去熬药的。”这么说着，夕玉灵便迈开步子。

    “那么再见……”夕玉灵向前走着。

    “再见。”秦佑余只目视前方。

    就在这道竹架的过道间，少女即将与少年擦肩而过。

    那一瞬，夕玉灵似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奇怪，有一种气息，很像那我一直在等的……”

    这时，秦佑余没有大反应，只是微微侧过脸来——

    夕玉灵再次停下了，也侧脸看着就在身侧的秦佑余——

    二人都看着对方的眼。

    那张面具是如此的白，白纸都不及这面具白净，要说是和什么东西一般颜色的话……只能是去年下的那些雪了。

    夕玉灵漂亮的脸带着喜悦，又夹带一丝疑惑、一丝期待；她看着那张雪一样的面具下的眼，那双眼睛倒映出了她。

    夕玉灵说出了一个名字，声音很轻，只有秦佑余能够听见。

    但四目相对只持续了几瞬，秦佑余淡淡地摇头。

    之后，夕玉灵便转回脸去了，“啊，认错了，这个气息现在是不同的……”

    秦佑余没有再知道夕玉灵的表情，她似开玩笑地说完后就走了。

    夕玉灵离开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中途似停了一会，最终还是不见。

    那只脚微不可察地挪动了一下，而后还是迈步往里去了，秦佑余的身上没有丝毫变化；而那面具下的眼，依旧没有波动。

    ……

    柜台后的药长老往那放在柜台上的竹篮看了一眼，便道：“没有拿错。”

    “看来，殿中的药草你大多是知道的。”药长老看着柜台前的秦佑余。

    “大概有八成的药草，我曾碰过，或在书里见过。”秦佑余答道。

    “对木梯控制得如何？”药长老问道。

    秦佑余抬起右手，一道结印渐渐显现于手心，随之道：“只需稍稍运转元气，大致能够掌控。”

    药长老看了一眼那个结印，“嗯，毕竟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般，你再将这单子上的药草都给找来，是等会炼制丹药需要的材料。”药长老从账本中取出一张纸。

    秦佑余接过那张单子，只见那纸上写着十余种药草，并且在所有药草名字后都写有各自的数量。

    “顺便熟悉熟悉这二十八个竹架，找不到的药草便先空着，最后再来问为师。”药长老说道，将刚刚那装有六种药草的竹篮拿起。

    秦佑余点头道：“是。”

    “快些找来。”药长老拿着竹篮转身穿过了柜台右侧的内室门帘。

    这般，秦佑余走到柜台后，柜台的高度是到了他的胸部但未达肩部；若秦佑余将身子弯下，柜台就能将他全部挡住。

    很快，秦佑余便从柜台里层取出了一个空竹篮。

    翻开了竹架记本，目光搜寻着单子上第一种药草的名字，过了一会便找到了“望季花”这个名字，在十四号竹架中层。

    秦佑余是认得“望季花”这种药草的；将单子夹在了竹架记本里，秦佑余提起竹篮，右手边最边上的二十八号竹架走去。

    过了一会后，在药殿中便能看见，有一个少年模样、带着面具的弟子在那些竹架间行动，爬在竹架的木梯上，寻找着某些药草。

    其间一次，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的秦佑余，手中明明拿着一颗药草，却差点从木梯上掉下来，好在他反应不慢，立刻抓紧了木梯，无事发生般爬下了木梯。

    将找到的药草放入竹篮后，立在那里，那面具纯白胜雪，却未刻画人情；倒是那对少有变化的眼在转动……

    但见他的手掌抚在左边胸口上。

    “我……”似说给自己一般的轻声。

    只能微微地听见，不，是未能听见。

    抚着心口的手用力的攒紧了。

    所攒紧的心口中，为之刺痛不已的是——一颗被凛冰所包裹的心。

    ……

    今日，随于师父的秦佑余得以目睹了炼丹的一些过程，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师父的讲解，也随时完成师父的吩咐。

    炼丹的四足大方鼎下燃着火焰，火中蕴含药长老所运转的元气，其火不烈，却尽数包裹着炼丹炉底部。

    药长老凝神聚气，立在炼丹炉前，周身丝丝元气缭绕，往炼丹炉传去元气，以目光和神识查看着炼丹炉中那些正在炼化的药草，它们有任何动静，都会立刻有应对之法。

    “作为丹药炼制材料的药草，每种都有不同的药性，而要用多种药草炼成一种丹药，就要靠炼丹者合理的调控，计量好每种药草炼化的用量和时间，运用元气掌控火焰使药草按照需要的药效融合……”

    药长老一边炼着丹药，一边给秦佑余讲着炼药的要点。

    而秦佑余紧紧地盯着炼丹炉，虚心不语地听着师父的教导，在领到吩咐的时候才移开视线。

    ……

 

第三十章 再见之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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