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全文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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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一下行不行");
1.
九月时,
学校正式开学，言柚重新走进了a大，这一回,
却已经是了研究生。
导师是她做交换生时,
就曾听过课的一位教授,
学术造诣很深,
研究方向也是言柚感兴趣的。
寝室依然申请了,
运气好的是,
她竟再一次和刘蔚成为了室友，只是方向不同。
两人都是保研进来的,
陈雪依遗憾错过了考研，后来自己参加考研，去了另外一所同样十分厉害的学校。
好在也在北京，三人常聚。
研一的课程很多，甚至几个晚上，都有两小时的专业课。
（一万字在作话，不要屏蔽）
作者有话要说： 研一的课程很多，甚至几个晚上，都有两小时的专业课。
当初申请寝室时，就是因为担心会太忙，想着或许住学校会方便一些。可开了学一个多月，她都没在那张硬木板的床上睡过一个晚上。
程肆每天都不辞辛劳地做着司机，再晚也会在校门口的车里等着。没多久，班上乃至整个学院，都知道开学当天代表新生做演讲的院花，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言柚的漂亮不是明艳的，有一种“无非浅绿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的味道。
所以程肆某天，等在校门外接人时，在车里瞧见小姑娘被一男生拦住表白时，也并不意外。
离得远，他听不见那男生说什么话，降下车窗，安**着看了会儿，直到在言柚表露出拒绝的动作，而那个男生还依旧纠缠时，才不怎么着急地从车上下来。
走过去时，刚好听见那人说：
“我知道啊，也几年了是么。但是以前的恋爱也都谈不了多久，本科时候那些同学，和高中的女朋友分手的多的是，上周，我室友也和大学谈的女朋友分手了。我喜欢你，言柚。但我也不着急，如果你哪天和男朋友分手了，记得考虑我一下。”
程肆听完，甚至都没觉得生气，单纯感觉有些好笑。
别的也就算了，眼前这个，段位太低了些。皮囊也普通，长相身高样样不拔尖，不是他自负，是断定言柚看不上。
果真在下一刻，听见言柚开口：“我不考虑，现在不考虑，以后也不会考虑。而且，我不会和他分手，除了他，别的人，我谁都看不上。我拒绝得够清楚了么？”
语气还挺生气的样子。
她背对着他，程肆却好像能瞧见小姑娘说这话时，双眸间露出来疏冷和愠怒。
脚步莫名顿了下。
言柚冷声赶走了那个男生，回头才发现就站在几步之外的程肆。
几步跑过去，抱了下，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了？”
“看见一半。”
程肆目光落得远了，瞥见那个进了校门的男生回头望了一眼，他淡淡扫过，多余一秒的注意都懒得再浪费。揽了下言柚肩膀，带着她往停车的路边走。
“你不要误会。那个人突然表白，我拒绝了，就是这样。”言柚解释，声音轻而低，跟方才冷着声儿严词拒绝人家的仿佛不是同一个，又道，“我平时都没和那个人说过几句话的。”
说罢，晃一两下程肆手臂，踮踮脚亲他一下，撒娇：“你别生气啦。”
程肆本来就没生气，但哪个男的受得了女朋友撒娇的，他笑说：“真没生气。”
唇角又被吻了一下，言柚挺认真地说：“那你也别在意。”
程肆学着她的语气：“知道了。”
本来准备直接回家，奈何车开到一半，所里打开电话，紧急召程肆回去一趟。
言柚跟着去了，到那儿才知道是一个紧急会议。
程肆去开会的时候，言柚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很有种理工实验室一贯的冰冷无趣风格。桌椅都是实验室标配，靠墙立着的书架上，摆着的都是些深奥复杂的专业书籍，只窗边的台子上，有两盆好养活的绿植。
她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手机上的小游戏都玩到没意思了，又刚好碰到高违敲门进来。
“干等着多无聊，我们叫了外卖，一起来吃点儿？”
言柚起来跟过去，又问：“师兄怎么没开会？”
高违快言柚两步，到一道门前替她开门，边说：“那项目我没参加——叫的烤肉，有忌口吗妹妹？”
言柚答了，进了房间才看见里面好些人。
基本都是叶崇门下的学生，没开会的全在这儿了。娜娜熟一些，第一个喊她过去一块儿坐。
满满一桌的好吃的，每人面前还有一杯果酒。
跟个庆功宴似的，一问才知道，是为庆祝两位博士生均顺利发了外文期刊。一边吃着，话题也从开始的庆贺互吹彩虹屁，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各自的八卦上。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聊起这里头众人最爱调侃的高违相亲问题，高违斗不过这群人，转头就把言柚拉来做挡枪的。
“我哪有可聊的，来来来，不如打听打听我妹什么时候才愿意给程肆一个名分。”
言柚：“……”
这一句明显是打开了一众人的话匣子，娜娜头一个来搡言柚腰窝：“可怜可怜我师兄吧，好大一把年纪了。”
一群附和起哄的。
言柚怕痒，控制不住躲着，差点撞到一旁杨露清的，感觉到被扶了下。
“师兄哪年纪大了。”只听杨露清道，“三十岁能做到他现在这水平的能有几个。”
人声皆一停顿，连高违都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露清依旧不避不闪的，没什么表情：“他就是光顾着谈恋爱，不然这两年的成果哪里止这些。”
说完，不轻不重地看了眼言柚，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结果这档口，程肆正正好推门进来。
侧了下身，把路给杨露清让开，一边目光去寻言柚，感觉到室内气氛不太对，扫过去一眼，正好瞧见杨露清似乎气不顺地瞪了他一眼。
程肆莫名其妙，等这姑娘摔门出去了才问：“我得罪她了？”
“……”
没人回答他，程肆也不在意，过去牵了言柚的手，就说：“走了，回家。”
“着什么急？来都来了，一起吃得了。”高违扯着程肆强行将人摁在椅子上，“我们聊得正开心，甭扫兴成吗。”
程肆实事求是：“你们也不像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他是真的想回家了，刚开会定下的事情还得告诉她。
于是待了没多久，两人就先一步离开了，回了家言柚才从他口中听到要出差的事情。
她一时有些懵，原以为程肆这工作，是怎么都不用出差这么久的。
听他说了才知道，是一个保密级的研究项目。接下来的小半年，基本都要与世隔绝。也是这时候，程肆才提起2017年那个暑假。
言柚也才知道，闻小缘帮她拨出去的那两通电话，为何没得到回音。
下周才出发，她却已经舍不得，紧紧抱住了，问：“那学校的课怎么办？”
“交给别的老师就行，本科的基础专业课，谁来教都一样。”
“那等我再见到你，是不是都要过完这个年了？”
“或许。”
“期间也完全不能联系吗？”
“嗯。”
“我也不能去找你？”
“……不能。”
不止不能，甚至连去哪里、去多久都不能说。
不过除此之外，也有好消息，程肆升正教授了。
十二月他才满三十，却已经在而立之前升为正教。无论什么领域，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成就的，寥如晨星。
言柚惊喜非常，在此之前，她可是连他什么时候在准备那些材料都不知道，一点儿风声都不肯告诉她。
程肆解释：“确定下来再说，就只有好消息了。”
言柚贴过去双臂揽住他的腰，眼里光芒万丈，毫无保留地夸：“程老师好厉害啊。”
程肆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都被填满了，低头吻下去，不带任何情
欲色彩。
2.
程肆是在第二天再去了实验室，才从高违口中听见昨天那短暂的不愉快。
他都有些啼笑皆非。
高违问：“昨晚回去我妹没生气吧？”
毕竟都差不多被人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了。
程肆一顿，这事，言柚一字没有提。
今天一天的功夫，升正教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所里。程肆从办公室出来时，便迎来一众师门的祝贺。
统一谢过，等那群人要散去之时，喊了声杨露清的名字。
众人不知何故，却都察觉出空气中程肆那并不和煦的目光，于是纷纷散去，一时间，狭小的走廊只剩下两人。
杨露清表情一顿，仰头问他：“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常见面，但两人的交谈实在不多，有也仅限于礼貌问好与实验需要。
程肆淡淡开口：“我能做出些什么，是我自身能力问题。昨晚类似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当着我女朋友的面说了。”
他停了一瞬，补充：“她没和我说什么，但我不希望让别人影响她的心情。”
杨露清刹那间红了脖子，却站着没有动一步。好一会儿才出声：“可你要真的一心投入研究，早就有今天的成绩了。”
程肆淡淡笑了下：“我妈都对我没那么大期望。”
“但你有能力，你知道你能做到更好。”
程肆声音轻了些，没开始那么冷硬：“师妹，我这个人，没什么**之志。”
杨露清抿了唇，被那一声师妹堵住了嗓子。在他眼里，终究从没有特别过。只是“师妹”这个群体之一。
双眸一转不转地望着他，又说：“我毕业那年，附中的老师都对你念念不忘，你是好几届少年班里最出色的……”
程肆不再逗留，道：“你就当我伤仲永了吧。”
杨露清：“……”
直到视线中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杨露清依旧站着没有动。
她忽然想起来，初中时在学校校园墙上，看见的那张一板一眼的照片。少年身穿夏季白色校服短袖，拥有一双让人很容易一眼沦陷的眉眼，却疏冷又生人勿近。实在是个单纯的校草级的长相，但相片底下那一行行头衔与荣誉，又偏偏让人不得不仰望。
她甚至都分不清，当初对他那些感情，有几分是真的喜欢，还是习惯性的当做目标的仰望。
杨露清握了握拳，心道，我会超过你的。
3.
出差前的最后一个周五，上午忙完琐碎的手续，谢绝高违还想给他践行的想法，程肆准备下午去找言柚。
明天一早的飞机，两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倒数的。
高违看了眼表，他恰好得去趟，便想着刚好顺路搭辆顺风车，程肆道：“我要先回趟家？”
“干什么去？”
“换身衣服。”
都秋高气爽的季节了，也不是动辄一身汗的气温，高违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去找个女朋友怎么还得把自己重新捯饬一番。
“这身不挺好？”高违无语地说，“您老一天一身行头不能够了，现在得半天一换？”
程肆懒得和他解释，捞起车钥匙往外走：“不顺路，您老屈尊坐地铁吧。”
高违：“……”
言柚看见程肆微信时，正好准备去上下午最后一堂课。
从一教出来就瞧见教学楼对面的路上，那条种了一排排垂柳的人行道上，一人长身玉立。
不过，她看了好一会儿，眨了好几次眼分辨，才确认那个人是她的程肆。
和早上出门时那一身衬衫西裤完全不同，眼前这个人，上身是件很有设计感的蓝白拼接衬衫，松散地垂着。衣领一边有一条同色浅蓝带子垂下来，被风一吹就晃动。黑色长裤下，竟然踩着的是一双灰白相间的aj。
好像是上回去逛街，郁清雅非要给他两买的情侣款。
言柚脚尖一动，她今天穿的也是这双。
额发放了下来，程肆最近一年都很少把头发放下来了，说感觉没有撩上去露出额头看着凶，不然学生都不怕他。此时却不知道抽什么风。
哪里是三十，分明就是个会常驻学校表白墙的男大学生。
言柚脚步顿住，一时竟不敢上前相认。
周围的人流不断往前，道旁垂柳被秋风一扫，在空中荡起秋千来。
微信一声震动，程肆发来：？过来。
言柚：你是？
程肆：你男朋友。
言柚禁不住笑起来，两只梨涡甜得像浸了果酒。再一抬头，竟然发现有人目标明确地向程肆走过去，俨然一副要开始搭讪加微信的阵势。终于站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勾住他的手，踮脚就亲在程肆脸颊上。
“宝贝今天好帅啊！”
“……”程肆一脸错得地低头看向抱着他小臂的人，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拽着往前走去。
身后的姑娘脚步停下，等好友追上来，才一跺脚，满腔无奈：“我就知道帅哥都有主了！”
另一边，程肆尚未从那声甜渍渍的“宝贝”中缓过神来，言柚轻扯他衣袖，周围的同学人流如注，也有不少要去下节同一堂课的同专业同学，她却只顾伸手去与身旁人十指相扣。
“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程肆神色仍有三分因为那声“宝贝”而飘忽着，答道：“明天不都要走了，下午给放假。”
一提这件事，言柚嘴角立即耷拉下来，不太开心了。
“今天干嘛穿成这样啊哥哥？”她抿着唇角，一边往另一座教学楼走，一边捉住他身前那条被风吹舞的带子，捏在掌心。
程肆挑了下眉：“不好看？”
“好看。”言柚小气起来，嘟囔道：“可是太好看了嘛！”
愤愤不平地揪了揪那条带子，使得程肆低了好几次头，这才压低了声音又道：“你这样很招人喜欢的。”
“我哪那么招人喜欢。”程肆不由笑说。
“就是有啊，程老师很招我喜欢。”
这条校园直径也走到了尽头，道旁垂柳纸条簌簌。或许是这秋来的风比往年多了几分温柔，又或许是身旁人脱口而出的情话，轻而易举便住进了心房。
程肆陪着言柚去上了这一周最后一节课。
是堂三四个学院学生共同上的中特，好在人多，大教室坐满有三百人。言柚神思不属，也不怎么听课，这种**课也属实没多少人在听。
何况今天程肆还在身边，何况明天他又要走了。
进教室时，他落后半步被言柚牵着踩着阶梯教室的台阶往上走时，瞧见了曾在校门外见过的那个男生，毫无意外此时的目光时堆积在言柚。
或者说他身上的。
却又不止这么一处敌对视线。
可见来之前回去换了身行头也没白费。程肆心想。
落了座铃声敲响后，程肆跟个家长来陪读似的，不时屈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提醒她注意听讲。
她凑近了些，在程肆耳边小声道：“这门期末开卷考。”
暗示他别做严师了，现在的身份是男朋友。
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锁屏中间弹出来来的对话框中，是一位同班同学发来的问题：言柚，你身边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言柚点进去回复：是呀。
程肆扫见，侧了下脑袋，像是什么也没看见，眼底却泛起笑来。
4.
一别数月，银杏叶染了金色外衣，又纷纷扬扬落入泥土，一整个学期倏而过去，程肆都没有回北京。
只有她一个的时候，言柚也都是回家住的。
每天盯着书桌上的小仙人球，日常发呆三五分钟，客厅的马醉木换了吊钟，又从吊钟换成雪柳，亦不曾收到程肆一条音讯。
她生日那天，郁清雅带着一份程肆离京前就准备好的礼物送上了门。
是一片银杏叶。
金色的银杏叶。
不用凋零的银杏叶。
郁清雅每周都来，带着言柚又回了两三回胡同里，临近过年前，带她去看望郁政生和席佩之。
院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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