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紫色的诱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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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又从回忆的梦境中,回到穿衣的问题上,她突然间又拿不定主意。就是平常,她一个早晨在镜子里要挑来挑去试几套衣服才能走出门去,这次要去远门了,而且还是黄河以北的大城市,到底气候如何呢?行囊也不能太鼓呢。秦玉轻轻地舒了口气,向北京的老同学辛激发出一条短信:“气温如何?怎么穿衣?”那边很快回了四个字:“不必毛衣”。于是,带的都是些初夏行头。不过,薄薄的羊毛衫还是穿在身上,准备套在外面的是那件黑色带隐形花纹的仿皮长褛风衣。这种行头往往是可撤可添的,既不显脏,而又不失高贵,尚可亦裙亦裤。配上那双春秋网状小靴又精致又洋气。秦玉暗暗为自己百配皆灵的随行服饰而得意。秦玉又把自己的那台小巧玲珑的电脑小本本带上放进了包里。这小本本就像女人每天必须穿上纹胸以防**变形一样,成了秦玉必不可少的贴身物品。
辛激是秦玉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几年来两个人的座位一直离得不远,有传是辛激一直暗恋秦玉,但秦玉浑然不知。比较客观的事实是,秦玉与辛激确实是二十年来很铁的朋友,秦玉却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一丁点儿少女怀春般的感觉,而相互间总有些若即若离的联系。辛激一直在外闯荡,但闯荡的同时,隔个半年数月,总会突然向秦玉来个电话或者秦玉会突然收到他的一封来信。
没有手机的时候,就明目张胆地打到秦玉家里,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弄得秦玉那个前夫常为此吃醋,有时温道林先接着电话,他便没好气地:“秦玉同志,你的那个哲学家同学又打电话来了”。有时秦玉正接着电话,老公忽儿故意将门敲得呯呯响,或是反复地拉卧室的日光灯开关,做些人为的破坏活动。每当这时,秦玉总是不予理睬。完了,她便莞然一笑,上去温柔地勾住老公的脖子撒娇道:“吃什么醋啊,如果我跟辛激有什么猫腻关系,那我嫁给你干嘛?他有你这么可爱吗?”
的确,十六年前秦玉结婚,辛激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祝贺,还参加了闹洞房的游戏,那时秦玉也并没有发现传中暗恋自己的人辛激先生有什么忧伤不快的神情。
这次出差,主要是为了帮教育局到团中央属下的一个大型公益性慈善机构去争取一个希望小学援建项目。来可笑,秦玉竟有两年没有去过北京了,想来不去白不去,既可以会旧友,又可以摆脱一些机关的繁杂事务,呼吸点首都的新鲜空气,何乐而不为呢?
晚十一点时,秦玉接到教育局局长盘锦玺的电话,告之火车票并没有及时买到,只得改乘飞机。秦玉对乘飞机有一种莫名的不快。原因是她第一次坐飞机时就因耳膜穿孔而大痛了一场,至今还惶惶然。但事已如此,只得作罢。
终于坐上去北京的飞机了,是晚七点四十分的云南航空公司的航班。大大小小的飞行纪录也不下十次,在秦玉的印象里边,这是最好的一班机。首先是真正感觉到空姐的美丽和妩媚;其次是设施的先进:配有个人电视显示器,看新闻,听音乐,赏电视剧,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喜欢什么做什么。秦玉因此还看了一段美国的大片《廓桥遗梦》,听了一段那英演唱会。那英这次的流行歌手排行榜落后了好几名,但还是很卖力很投入地唱着;又知晓那同性恋的张国荣的几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嚼着口香糖,喝着波萝汁,咬着香肠片,不知不觉地到了北京站。
朋友辛激开着一辆红旗车来机场接秦玉一行。辛激还是那么高挑地直立着身子,像线杆一般,只是肚子稍许挺出。应该是多余的脂肪让他的肚皮又增厚了两公分。不知怎地,秦玉一直讨厌他的那种长脸与小眉小眼,总感觉着配上那线杆般的身材有些比例失调。辛激的老婆方向荣也是差不多这种身段,一米七的个子,看不出一丝曲线,一个不折不扣的太平公主。辛激的太太是知道秦玉的,更知道自己的老公对秦玉的那种比情人少一点比朋友多一点的微妙情结,大多时候不去识破。
只是有一次,辛激在外出差,很老土地用宾馆的稿纸向秦玉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秦玉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而正好这封信留了一份草稿,被辛激的太太看见了,方向荣就一直对丈夫称秦玉为红颜知己的法耿耿于怀。
此刻,秦玉正好坐到辛激的右座。闲聊之中,秦玉突然问起:“贾盛还跟你在一起干吗?”辛激回答:“那当然。”秦玉想到,那贾盛一定是辛激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了,但不知他现在是否有能力买上手机?因为贾盛很多年以来一直靠辛激的救济度日。他们两人可以都是目标远大的人物,可单单这个贾盛财运不畅,做什么亏什么,又养着两个儿子,一个不太能干的老婆。秦玉虽在大学里也跟贾盛是好朋友,但贾盛不太喜欢交际应酬,许多年以来也不太喜欢跟故友交往。于是,秦玉这些年来就与贾盛生疏了许多。但贾盛那幅尖嘴猴腮的模样,那鬼精鬼精的幽默和那不可一世的霸气猖狂,总留在秦玉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玉于是问辛激:“贾盛和你是同一个单位吗?他现在也在北京吗?”
“我们在同一个单位,但他现在没在北京,是去佛山参加国际活动的筹备会议去了,要至少五天才回。”辛激似乎认真地开着车,头也未抬地回答了秦玉。
“那他有手机吗?”
“当然有”
“你告诉我号码好吗?”
秦玉立即将电话打过去:“喂,是贾盛吗?我来北京啦,你猜猜我是谁?”
感觉那边一愣,随即传来的声音铿锵浑厚,不走,还明目带着足够怀疑:“哼,别骗我!”
秦玉带着几分得意:“谁骗你啦,你问辛激,看我到了北京没有。”秦玉于是将手机递给辛激。
辛激并没有接过手机,只对着话筒了句:“秦玉过来了。”
手机又回归到秦玉的耳边。
“喂,你在北京呆几天?”贾盛问道。
“来回四天,大后天坐飞机走”。
“那我明天坐飞机赶回,你等着我。不见不散”。
秦玉放下手机,望着辛激:“贾盛答应明天回京。”辛激脸部表情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语气也带点儿酸味:“他可是看你的面子才提前回来的哟,不然的话,他在佛山至少有四天呢。”
“哈,那看样子我待遇还蛮高哟。”
秦玉有几分得意,也有点疑虑,她在心里对自己:“辛激和贾盛两个这么好的朋友,又是同一个单位,可是,辛激为什么没有提前将我来京的消息告诉贾盛呢”?
车子将秦玉一行带到了二环内的北海宾馆。已是深夜,大家各自回到房间。秦玉有些疲惫,稍事洗漱完毕,即倒床而睡,却是一夜乱梦。
第二天上午,是绿水县一行与炎黄希望工程促进会签定协议的时候了。
秦玉认真地坐在那里,记着笔记。前面激动并演讲的,就是昨晚接机的同学辛激。此刻,他正在慷慨激昂地介绍促进会的起源、宗旨及扶贫项目。特别是提到中央的教育改革政策,情绪激动,大有中国教育大革命就要来临,吾辈首当其冲,义不容辞的伟大使命感。这家伙真的还没变,还是这样容易激动,还是这样理想主义的状态。
秦玉心里这么想着。从大学毕业近二十年,他和贾盛互补互助,到处闯荡碰避,设计了无数个体现人生价值的出路,十多年前就妄想从自行车时代一步进入小车时代,屡败屡战,乐此不彼,现在终于找到实现自我价值的支点,有了点成功的眉目。
但秦玉无论如何都想着他们好笑,秦玉太熟悉他们的底细。贾盛曾经是学生时代有些怪才鬼才的男生,霸气而不可一世,也曾经对秦玉有过一点点传情表意的意思,甚至于跟他打过一段时间的文字战。
秦玉不知道那一段的时光叫不叫做恋爱。秦玉还清楚地记得那年的元旦假后,从家里返校,在大门口的收发室里,秦玉拿到了一封莫明其妙的信。写信人的地址为萍水。秦玉怎么也想不起,萍水实在没有自己的朋友在那里,可撕开来看,原来是贾盛写来的。我的天哪,秦玉手有些颤抖,心也突突地跳。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两张白纸,三行字,一张贺年卡:
“YL:
你好!
星期日时间允许的话,特请你到学校附中龚老师的画室来玩(你可问预制场那个守传达的胖女人)
贺:新年愉快!
萍水人:JS”
好一个侨装打扮的魔鬼,秦玉一时打不定主意,倒底是去还是不去。秦玉这时很有些愤世嫉俗的感觉。她在日记中写道:
“假如女孩子主动向男孩示爱,会被指责为轻浮,而男孩却可以这么随意地向一个无辜少女投递情书或约会书,竟没有人谴责,反而这样得意非凡。呸!恶势力!坏风俗!偏见!我一定要报复一下他,我也要回一封信,话语是很辣的,但还是要不至于伤他的自尊心。”秦玉的信是这么写的:
JS:
谢谢你的邀请。
如果谁和我初次见面,那么,他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世事不知的小家伙;
如果谁与我有几面之交,那么,他一定以为我是一个“骄娇”气浓,性情古怪,捉摸不定,在谁的面前都不服输的厉害鬼;
如果谁同我接触了,他就会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轻易上当,教练成熟的女儿家;
在世俗的眼光中,倘若天真活泼、爱蹦爱跳,爱爱笑,爱哭爱闹也是一种罪恶的话,那么,我便是现代战争轻浮**的女子!
在思想解放者的眼光中,倘若大方泼辣,自信好胜是一种美德的话,那么,我是一个强者!
我不能干,只有笨手一双;我不温柔,只有寡嘴一张;我不聪明,只有呆板的脑袋一只;我更不漂亮,只有那不规范的身躯一段。
我就是我,不是别人!
你熟悉我吗?又送贺年卡,又发请贴,冒失鬼!
请你凭上面这些我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对我的性格作一番发自心底的评价。
了这些,你认为是无稽之谈也罢,金口玉言也罢,反正在我来,自己出去的话,是从不后悔的。
此作复,以释锦注。
YL
但秦玉害怕。她不敢面对这份带点野性的情感。八十年代初期,可不像现在这么开放,一旦恋爱,便是要想着结婚成家的。如果找了这个贾盛做老公,那这一生就完了。可秦玉还是急切地盼望着贾盛的回音。
问题是,贾盛现在找的太太偏偏就是个心甘情愿受骗的活宝,还以嫁了她为荣。
辛激一直以来就在意秦玉,赏识秦玉,鼓励秦玉。秦玉努力地排除着那种纯洁之外的东西,和他关系的定位,是一个能在秦玉困惑之时为秦玉打打气的蓝颜知已为好。但秦玉怎么也不会知道,这辛激和贾盛,现在怎么会混到这个大型的公益团体,还是做高管呢?秦玉心里结了个迷团。
贾盛闻之秦玉的到来,果真第二天乘上广州返京的飞机。秦玉心不在焉,盼望着外面的大嗓门,期待着推门探进的脑袋。但是没有,为此,秦玉还趁县里这边的人发言的当儿,递了个纸条给辛激:“这贾盛倒底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辛激回过一条:“五点半时分”。可不到五点,见辛激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下,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他在秦玉的耳边轻轻了一句:贾盛在那边屋子里等了你两个小时,催你快过去见面。
秦玉来到另一种间屋子,门前的标识分明写着副秘书长室。哟,原来这时的贾盛地位比辛激要高着呢。刚听介绍已知,辛激是这个非政府组织机构的秘书长助理兼项目部主任。哈,那诺大的写字台桌后正坐着一个身着咖啡色西服,剃着平头,挺精神也挺牛的家伙。脸膛饱满,气度不凡,不再是那个尖嘴猴腮的模样,但分明是同一个人。
难道这就是那个记忆中不修边幅的鬼才,那个要竞选中国第一任总统的野心家!果真是的,果真是这个贾盛!他有些欣喜但故作镇静地坐在那里,忽地起身,抓住秦玉的手狠狠地握,然后利索地关紧房门,那对直射秦玉的目光分明带着火馅:“你这家伙真没变,比想像中的还要不老,你这家伙,还是一条这么鲜活的生命!”秦玉容不得这种略显疯狂的气氛,这贾盛还是摆脱不了他的疯劲狂劲,话的语气一点未变,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玉决定将这种气势压下来一些。她环顾贾盛办公室四周,发现尽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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